有一滴泪。

“这不是你的错,声哥,”裴野道,“我相信兰矜声哥的妈妈也只是因为发病,神志不清才……”

他忽然咬牙:“商照他在酒局上说的话,有漏洞。”

傅声眼底一动,凝聚起焦点。

“他说事情闹大后是他收拾的烂摊子,这根本不可能,”裴野说,“即便难民的事闹得再大,也用不着部里的领导去处理这事,特警局自身的公关都已经够了,更何况当时他马上就要调走,论职责,这也不在他的权限范围内。”

“他下意识撒谎,应该是为了隐瞒自己对这件事知晓甚多的真正原因。如果声哥有心结,不想出碰这些伤心事,那么就由我来做,我会替你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傅声凝了霜似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恍惚的神情。

他转过眼珠,目不转睛盯着裴野。

“拷问这些往事,不在抓捕一个叛国官员的任务范围之内。”他说道,“从隐瞒我的刺杀行动到杀了胡杨,再到现在,你一直在做违背新党利益的事。你想干什么?”

裴野反问:“声哥,你是真不懂,还是明知故问?”

傅声眼底一热,咬牙从裴野怀中起身,改为跪坐在床上。裴野坐在床边,侧身静静看着他。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连气息都清晰可闻。

“我没事,”傅声声音虽弱,却一字一顿,“裴警官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