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傅声舀粥的手霎时僵直了。
怪就怪自己这手欠,顺手成习惯倒也罢了,被裴野吃出来也罢了,偏偏这家伙笑得一脸得逞的嘴脸,夸着碗里的粥,话从他嘴里出口就变了味似的,很难不让人想歪。
握着羹匙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傅声颈侧都蒸腾起羞赧的热气,却听到裴野幽幽开口:
“小时候我一发烧,声哥你就换着花样给我做粥喝。有一阵我总生病,你怕咸粥吃多了我犯油腻,就给我煮白粥加糖。那时我觉得,生病好像也蛮幸福的。”
傅声垂着眼帘,舀了一勺粥送过去,他眼睛几乎要瞄到地板上去了,却还是能感觉到裴野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
“就像现在,”裴野慢慢弯起唇角,“哪怕废了这条胳膊,我也甘之如饴。”
说完,裴野低下头,在傅声的手颤抖之前先含住了羹匙。
傅声心头一震,抬眼看去,见裴野松了口,赶快抽回手来,忽然端着碗的手上力道一重,粥碗被裴野没受伤的右手拿了过来:
“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