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上一个个餐碟前拂过,看上去像是在挑选食物,同样没瞧裴初一眼。

“土皇帝进京,当然要大宴群臣,把自己包装成生而高贵的纯血贵族。”傅声拿起一个精致的小银碟,“实际上再怎么扮相,也不过是衣冠禽兽罢了。”

裴初的笑容犹如松动的面具脱落,渐渐消失。

“你也只能过过嘴瘾了,猫眼同志。”他哼笑,“你在这儿慢慢享受今晚的宴会吧,回头胡杨会送你回别院。”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没有回头,却意味深长:“记得保重身体,按时喝药。”

说完裴初便走了。傅声把银碟放下,忍耐地吐了口气,阖上双眼。

自打住进别院,军部送来的“药”就一日都没停过。

药效发作时说不上哪里最痛,只感觉骨髓都酸痒灼烧,尤其是脑内更是像有一把刀插进来搅和着血肉,所幸时间久了傅声居然慢慢产生了点耐痛性,干脆选择晚上失调症最常发作的时段喝药,痛到一觉昏睡到第二天,比什么强效安眠药都管用。

“喂,傅……傅声是吧?别在那傻站着,来给署长倒酒。”

傅声眼睫动了动,没有回头。他听见背后有人走过来,又有侍应生说话:“先生,您需要香槟还是白兰地?我们这就……”

“有点眼力见,一边凉快去!”

那可怜的侍应生似乎被推了一把,止住话头。

傅声心里厌烦极了,最近他的生活堪比恶鬼缠身,他已经尽力躲避了,可总架不住有人爱找他挑衅,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能耐。

他转过身,果不其然看见几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