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看见傅声,不约而同一愣。傅声今晚穿了套裴初差人送来的燕尾服,做工意外地合身,剪裁干净服帖,外套的收腰与里面的白色腰封描绘出青年劲瘦苗条的身段,西装长裤熨烫出锋利如刃的裤线,更衬出双腿笔直修长。
黑色哑光面料显得眼前人肤白如雪,青年长发梳起一个飒爽的高马尾,眼窝里那双眸子亮如琥珀,就这么冷冷地看过来,那几个人心肝都纷纷颤了一下。
“你……”找茬的那个一时语塞,“看不见桌上那瓶酒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给署长倒酒!”
傅声在几个人中粗略扫过一遍,锁定在里头看着派头最大的那一位脸上。
他重复:“署长?”
带头找茬的小声喝道:“这是我们重山警署的齐署长!啰嗦什么,动作快点!”
那所谓的齐署长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很解气似的弧度。傅声隐约想起,过去自己在首席任上时曾经把重山警署的报告打回过好多次,对方来求情,他以不符合工作要求为由拒绝接见。
这下说得通了。
他没和这几个人掰扯,转头向长桌尽头走去。齐署长浑身都舒坦了,在巴结他的手下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十分惬意地看着傅声拿了瓶香槟和一个高脚杯,走回到自己身边。
傅声把杯子放下,将开瓶器插.入软木塞中。齐署长欣赏什么人间乐景似的盯着昔日位高权重的首席干部动手给自己服务,殊不知身旁那几个人目光都如胶似漆地勾连在傅声身上,眼神里蠢蠢欲动。
其中一个人问:“傅声,看样子你是omega?”
傅声理都没理。那人见齐署长没阻拦,胆子更大了,嬉笑道:“别误会,我这是夸你容貌昳丽姿色出挑……一会儿说不定还有舞会环节,要不要跳支舞?”
说着他还吹了声口哨,坐着的人很得趣地哈哈大笑,傅声握住启瓶器用力转了几圈。
晚宴之前傅声被躯体化影响,一整天都犯困没怎么吃东西,现下有点使不上力气来。他低头忙着手上的活,那人以为他怕了,视线愈发露骨,在傅声平直的肩线划过,沿着清瘦脊背向下停留在燕尾服的分叉,黑色下摆随着傅声的动作摇荡,像柔软的尾羽,看得人心里直发痒。
“听说傅声同志在过去在首都警官学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拔尖,十六岁入学,两年就修完了所有课程,进了特警局没两年就跟着警校导师全国巡回授课,到现在学校里还流传着小傅讲师的传说呢。”
那人对身边人挤眉弄眼,“这么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陪我们跳一支交谊舞应该不成问题吧?更何况傅声同志还这么养眼,就当给大伙发个福利……”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一阵油腻的笑声。
傅声手上动作顿了顿,仍然没接话,反而转向坐着的那位署长,微微倾身。
啵的一下,软木塞被拔出。傅声撂下开瓶器,拿过杯子的同时侧目看向男人:
“齐署长,您要喝多少,一杯够不够?”
齐署长轻蔑地笑笑:“你倒就是。”
傅声了然颔首,拿起酒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齐署长,一看到这瓶酒,我就想起自己执行过的一个任务。”
中年男人扬了扬眉毛,傅声不等他说话,继续道:
“当时我们查到目标人物有多次嫖.妓的前科,组里唯一的一个女特警扮作红灯区的omega接近他,但是这一招毕竟有风险,所以我作为辅助给她托底,保证她不会真的被人轻薄。”
“我当时扮作的就是红灯区酒吧的侍应生。”
旁边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废话什么呢?赶快”
傅声:“我辅助她的手段很简单……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