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喂,联合报副刊组吗?”

“哔副刊组人员因电话过多,集体喉咙发炎,以下是电话录音,哔鳄鱼是

一种很像鱼的人,不是很像人的鱼哔。”

“无聊,哔。”

另一篇文章说:如果鳄鱼真的绝迹,就不须保护了。好像是联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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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一个我要描述的情节点,之间的故事时间,里面的我在前所未有的罪恶

感与恐惧感中,像搓萝卜签一样,在搓板上被磨得皮绽肉破,烂烂的。从前,我只

是预期著我将干下与女人肌肤相亲的滔天大罪,更在她出现以前,更轻微,只是隐

约觉得自己得提著鞋子蹑脚走路,转弯闪过人人都会拿石头丢玻璃屋的那个方向,

在离得够远之前,不要被拿著石头的人们叫住了。

稍稍转个身体弧形,鞋子都没提稳,就被水伶横横栏下。石头在我心里,便一

颗两颗三颗地打下来,颗数愈来愈多,似乎要等到全世界的石头从圣母峰顶合唱哈

雷露亚地齐滚下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自动地脑里会出现所谓的“性幻想”,大概是国中时

看了一部叫“娃娃谷”的影片後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性幻想里不再是影像

中的情节,换成水伶,当关於水伶的性幻想侵入我脑里,我就预期著自己一步步走

上与幻想情节贴合。

一直到此刻我仍然不真的明了那种恐惧感,它到底来自哪里?却受著奇怪性欲

的压迫与恐吓度过青春期和大学时代的一半。我安慰自己,我是无辜的,恐惧感是

自生在我体内,我并没有伸出手搬它进来,或参与塑造自己的工程,帮助形成这个

恐惧感蔓生的我。但我的生命就是这样,成长的血肉是搅拌著恐惧的混凝土,从对

根本自己和性欲的恐惧,恐惧搅缠恐惧……,变成对整个活下去恐惧的怪兽,自觉

必须穴居,以免在人前现出原形。

跟水伶说从、头、开、始,对我而言就像海上难民终於饮海水,我选择和自己

与渴望的核心对决。是放弃抵御加速奔向毁灭,也是不顾一切要在毁灭到前享尽从

前所禁锢的。

愈来愈多对她的性幻想充塞在白日,骑车时、走路时、与人说话时,晚上也要

花愈来愈多的时间自慰。开始抱她的身体後,仿佛挑断我恐惧的筋,痛得我必须咬

断牙齿,试著用更剧烈的痛止痛,想要像恶狼一样狠狠地啃噬她的身体,这是新的

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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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诗经”下课去等她,结果没去。把自己锁在房里,她走到温州街按铃也

不应。想要自己一个人,把关於她的部分割在外面,过自己锁在房里的生活。到傍

晚下楼,开门,她坐在脚踏车上用可怜的眼神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家的,我说。你

的脚踏车在啊,她说。眼眶红起来。你是不是又要跑掉了,她哽咽地问。无言以对,

正中要害。赶紧用卑劣的演技安抚她,说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昏睡睡过头。她说

“诗经”没看到我,就直觉我又要跑掉了,一路掉眼泪走过来。

“为什么又要跑掉?”她问我。深夜我担心她在担心挂电话给她。

“这麽相信你的直觉啊?”我嬉皮笑脸想勘芪侍狻

“对。”她强硬又带委屈地回答。

“好,没错,你的直觉很恐怖。自从在一起後,我分裂成两个,一个要把我从

这里拉开,另一个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