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其间丢掉的已经丢掉,不能後悔罗,我不会再丢掉重要的东西,我发誓。
当我发明强力胶可以黏死自己爱丢掉的手时,我已经连大厦管理员都丢掉了。
如今化妆成考古学家专家,梦生竟只剩一片睫毛。 应该是“女孩看见野玫瑰”梦生会做这样的歌给我。
第二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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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过度臃肿的魔术袋。所谓的大学生就是被允许在袋里装进任何东西的特殊
阶级。考上大学,你被分发到一个袋子,里面空空,社会上的成人们暂时放你四年
假(某些不幸的科系例外,他们被选择一生做社会的栋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
许你在袋子里放进任何东西,只要你保存好大学生的学生证。
大学,这个制度是好的。比死亡制度差点,占第二名。它刚好在社会三大制度
(强迫教育,强迫工作和强迫结婚)重叠交接的点上,这三大制度是人类最伟大的
发明,三重伟大加乘在一起,反而得以暂时自沉重的伟大性中逃脱。它和死亡都是
种类似安全门的逃脱制度,它占第二名的原因是,死亡通到的是太平间,大学却从
单绳制度通到天罗地网的社会。并且,死亡是人人平等,大学则从某些人身上刮取
不仁道的膏脂,仁道地涂在另一些人身上。
然而。总之。大学生活的魔术袋,可等於,上课+考试+异性的追逐+游乐+
赚零用钱+煞有介事地加入社团+旁观社会+鬼混。前面的七项占据醒著时间的百
分之八十,虽然努力地试著要讲讲关於那百分之八十的事,但不知怎的,讲来讲去,
还是超不出最後一项“鬼混”的范围。我们准备许多工具,打算蒙骗生活本身,都
放在臃肿的魔术袋里。
_2_
一九八八年二月,我独自在温州街的住处,度大学第一个寒假。 关在房里整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