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求她不要阻止她灵魂对我的渴望……很快地,她濒临疯狂,她嘶哑地哭泣,哀痛欲

绝地说她没有办法看见我,说她没有办法想像跟我生活在*起,说她恨我以为她并

不爱我,说她不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否则我又会跑掉……

疯狂的因子潜伏在她血液里,病态的阴影层层包里著她,愈来愈恐怖狂乱的梦

境分割她的睡眠,愈来愈多次强迫性洗手…… 而我完全无能为力,只有我完全

清楚她真实的精神状态,却一点都接近不了她,

犹如最危险的引爆物,我承担著唯恐她疯狂的梦魇,束手待毙。在虐待狂与被虐待

狂的关系中,被全然新鲜的悲惨感充满,饥渴地吞饮点滴爱的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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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寒冬正严厉,那一次可能是我们最後一次甜蜜的记忆,彷佛死囚行刑

前喝下最後一杯甜酒。 她答应要试著见我一次,要跟我去酒店大醉一场,在酒店门口地又落荒逃跑,

我迫在她羸弱的身影後面默默走了一条和平东路,她才突然可怜我地转过身,天才

般提议我们搭最後一班中兴号到清华大学。

我们睡在大学里的湖边。在女生宿舍里,我终於见到她最好的朋友紫明,几年

来她一直陪著水伶度过这些磨折,我是早已在心底熟识且感激这个人,紫明是个朴

直真诚的人,当地就强烈感受她俩之间浓郁的亲情,熨贴感动的暖流流过心底。

湖面朗澄,在半山坡上,旁边是建筑新颖的物理馆。人已绝迹,空气里青草的

味道清新地充溢在整片山坡,仿佛还可闻到露珠的味道。 我们俩都被野味山色

洗净了心灵,都市里的纠葛自然地消失,彼此又裸率地相

待,这时往昔热烈纯洁的她,如一朵白色柔弱的小花,带著几分稚气和野蛮,原封

不动地从山里出现,流淌著思念的热泪,张开双臂迎向我。

我为她拍好扣子,穿紧大衣,细腻地铺好几层棉被衣物,把她紧裹在棉被里,

她的双手紧紧紧紧地环抱住我的脖子,说让我们就这样一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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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傍晚到我们家附近的美容院去把长头发剪掉了。」

「为什么要剪?」

「我不想要自己这样,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很讨厌我自己……嘻嘻嘻……你

们两个不是都很喜欢我的长头发,让你们两个都喜欢不到……怎么样?我短头发的

样子很帅哦,看起来像个精明能干的……嗯,职业妇女(哈哈)……我才不要你们

老觉得我柔弱,说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嗯……我的朋友都骂我,说我把一切

搞得一团糟……她们都不喜欢你。」

「你头发剪了,『她』怎么说?」

「她很生气,跟我吵了一架,她可是很在乎这点的,说她再三跟我强调我还这

样做……什麽嘛,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呢?你觉得怎麽样?」

「是有点难过,不过你想剪就剪吧,我都还记得你高中时短头发的样子,很美

的,像个小水兵……很久不见,怎么再也看不到你的长头发了。」 「嘻嘻……我骗你的,头发还在。」

澎湖的海风呼啸,浪凶猛地拍打岩岸,一切都彷佛要被连根刮走,烫伤後我独

自逃到澎湖,孤坐在长长的防堤上终夜。各种声音……

我打第一夜的电话到水伶朋友家,她们说她大哭大闹斓醉如泥……是你啊,依

依呜呜……她们移开她,说她没办法讲话,身体软成一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