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分离啊,原来这些年来我都那么深地憎恨著分离,原来我
一直都在我心的最深处不原谅世间有分离的存在,原来我还是用小孩捂住脸赖著蹲
在地上哭泣的方式,在心中仪式化地拒绝与所爱的人分离,原来我正是用加速分离
在逃避分离,这就是那些莫名所以的分离情节在背後一手导演的居心。分离这个主
题,像理在地底的亚特兰大王国,瞬间完整地浮突出来。 我穿著深蓝的运动长裤,
踱步到大马路,喧嚣臃肿的台北市街道,在白日犹如
一条肮脏的臭水沟,进入深夜就出现它幽静的深奥面貌。坐在天桥的阶梯上,我曾
在不知多少个寂寥的深夜,以相同的姿势坐在不同天桥的阶梯上,想著我生命中重
要的那几个人,她们就代表著我的编年史,如今天桥的颜色换成紫色,我深刻且清
醒地知觉到自己是待在同一个地方,这些桥也是同一个桥,我也如同此刻般蹲坐、
手抱双膝,以这样的姿势观看退下的世界。
啤酒的味道特别涩,两手独居的大学生活,不知喝掉多少啤酒,犹如暗自流掉
的眼泪,但似乎连啤酒跟我之间的关系也在此刻变得醒觉。我的脑轮转起一个问题:
如果我现在死掉,我对世界到底有什麽意义?无论如何,即使我再变成什么样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