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什么时候有迎新活动?”这是至柔的声音。
“是啊,看到你就等不及想参加这个社团。”,这是吞吞踩进我记忆里的第一声。
吞吞和至柔像一对姊妹花,两人都穿著俏丽的短裙。
“看过介绍的传单吗?”我坐在贴有社团名字海报的长桌上,像个当街叫卖的
小贩,对著学校的操场上被各个社团桌子围成一圈剩下的广场,做招揽顾客的喊叫。
大一的新生训练日,各社团抢新社员的大拜拜式节目。每个学生社团都会动员上个
学期仅剩的老兵残将,使出看家绝活,装出最像样的们面,把新生骗进来,最好能
让他缴社费。
“嗯,刚刚站在旁边时看过了。”至柔的声音带著催眠般的韵律性。
“好,那我来讲一下社团的性质和活动,我们……”
“听过了,我们已经站在你旁边听完你跟刚刚那个人讲的啦,难道一模一样的
还要再讲一遍?”吞吞开朗地笑开。
“诶?怎么知道我讲的一定是一模一样?”我不服输。 [好啊,你再讲看看啊,
看看一样不一样?”吞吞更开心地笑著斗嘴。
“试试看啊我们这可是空壳社团,连社长在内真正会连续出现的人不到六
个,千万别来参加啊,连社长都还没交社费。距离正式成立虽然快一个学期了,但
实际运作还不到一个月,尤其社长长得奇丑无比,脾气又古怪,相处久了会觉得像
某种怪物哦……这些讲过吗?”我说。
“你这样毁谤你们社团,不怕被社长听到?”吞吞忍住笑问我。
“我就是社长啊。”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天啊!”吞吞和至柔同时喊出。至柔笑得很腼腆,像被我和吞吞的对话逗得
合不拢嘴。
“你就是某种怪物吗?”至柔插进来问。 “对啊,看起来满像的,到底是哪种啊?”吞吞跟著追问。
“这当然得进来才知道,眼前你们能看到的,顶多是口才好魅力够又有深度的
那种怪物。”我故意夸口地说。
“对,耍嘴皮的嘴才,狐媚的媚力,和深度近视眼啦!”至柔突破腼腆的保护
线,加入斗嘴的行列。
“好啦,说正经的。你们没想到这样一个有人文气息的社团,社长竟然长得像
我这样吧?”我觉得很喜欢这对新生。
“是没想到……嗯哼,身为一社之长的人,竟然像流氓一样大张著腿坐在桌上
跟人说话,有时还甚至站到桌上去,嗓门大得可以胜过卖菜的……”至柔提高声音,
用手板著我的下巴端详一下,“长著一张国中生的娃娃脸,结果仔细一看还是个,嗯
哼,伟大的女性咧……”至柔促狭地碰碰吞吞的手肘,“好了,换你接下去说。”
“但是,听这个娃娃脸刚刚讲起什麽过大学生活的方式和选择读书态度等等,
又像个大四的老滑头,满有料的。再加上能以一敌二,力战我们两个不简单的人物,
瞎掰到现在,应该有资格干社长了啦。”吞吞接著至柔的话讲,彷佛两人练习这种
接龙游戏已经炉火纯青了,不然就是她们根本就是同时想到同一段话,所以能合作
著拼成。
我收拾起应酬作秀的心态,专心吸进这两个小女孩的气息,她们身上有些我所
羡慕的东西,类似“高贵”的品质,这种品质是我太熟悉的。我待在台北市号称最
好的女校高中加工了三年,闻惯了随便从哪个操场或走廊的角落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