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脊背发寒的是,她临走前对着摄像头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宋时初在巴黎校庆的照片。

“找到她。”秦承泽眼神狠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20

秦承泽想,他和时初已经没可能了,但也绝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大意,让杜佳妍伤害到她。

他枯坐在沙发上,睁眼到天明。

一向不喜烟酒的他只能靠这些缓解焦虑,助理带着资料上门时,满桌都是烟头和空酒瓶。

“秦总,您看。”

杜佳妍虽然从小失去父母,但在秦家依旧娇生惯养。

面对秦承泽四处搜捕,她很难有好的办法寻得出路。

她找到地下黑帮,向他们许诺,把送她出国找到宋时初后,就会把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作为报酬给他们。

可黑帮的心狠手辣哪是她能想到的。

最后秦承泽的手下也只能找到杜佳妍被哄骗进了一个仓库,再也没有出来过。

有目击者称,见过浑身血迹的小混混拿着一条项链从里面走出。

“要救吗?”

助理小心问道。

秦承泽阴沉着眉眼,嗤笑一声:“自找的,之后不用管她了。”

在那些罪犯手中,她很难留下尸体。

自那之后,秦承泽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对于送来的莺莺燕燕来者不拒,经常被抓拍到出席各大娱乐场所。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批了......”

酒保战战兢兢领进一排女孩,清一色的杏眼薄唇,连低头的弧度都像极了她。

秦承泽陷在沙发里,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威士忌顺着下巴流进衬衫。

他掐灭烟头,火星在掌心灼出焦痕。

酒精麻痹了痛觉,却让记忆愈发清晰。

“你过来。”他勾勾手指,最左侧的女孩怯生生靠近。

香水味刺鼻,不是她惯用的柑橘调。

秦承泽猛然掐住她下巴,指腹粗暴摩挲她眼尾:“笑一个。”

女孩吃痛蹙眉,他瞳孔骤缩,抄起冰桶泼过去:“谁准你皱眉!她会对我一直笑!”

破碎的冰块擦过女孩额头,满室尖叫声中,他瘫在真皮沙发里大笑,直到喉间涌上腥甜。

他低头看着一身白裙的女孩,恍惚看见宋时初第一次被他带回别墅的模样。

那天她也穿着白裙,和此刻跪在地上擦拭酒渍的女孩重叠成同个剪影。

“滚!都给我滚!”他突然掀翻整桌酒瓶。

包厢里很快只剩下他一人。

看着满地的狼藉,秦承泽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可到底什么才是有意思的呢?

急救车的鸣笛刺破黎明时,秦承泽正躺在呕吐物与血泊交织的地毯上。

他回家后拼命地喝酒,因为他想起来了,喝完酒,他便会看到她的幻觉。

最后的视野里是天花板旋转的水晶吊灯,他仿佛看见她站在光晕里,笑着说自己回来了。

你看,我没说错吧。

但他含着笑意醒来时,眼前只有医生和护士。

“胃穿孔加上急性酒精中毒。”主治医生举着CT片,“再晚半小时,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护士说他的胃已经像块破抹布,让他不想胃全部烂掉千万要好好调养。

可比起此刻焚烧五脏六腑的痛,他更想知道他现在体会到她曾经十分之一的疼了吗?

秦承泽无知无觉地抠挖着身上被自己用刀划出来的道道伤口。

“秦总!”

闻讯赶来的助理冲进病房:“董事会已经启动罢免程序,新上位的是李董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