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爱你,”柳宴委屈地控诉着,重重的鼻音里已满是哭腔,“你怎么可以和我说那么过分的话?”
泪水打湿了于泽刚才被柳宴扯皱的领口。
“如果你还在为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生气的话……”
柳宴抬起了头,湿润的眼眶中盛满了泪,努力地对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柔软的笑,“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下那些好不好?”
“你不要不理我啊……”
一颗颗泪珠顺着柳宴的脸颊滑落,眼角的泪痣被水渍浸透,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狼狈又落魄。
想到以前的自己曾打过于泽很重的一巴掌,急病乱投医的柳宴牵起于泽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打。
“你打我一顿好不好?”
于泽茫然失措地看着柳宴,被他强行攥着往脸上打的手指还未触及便已蜷缩,并没有任何想要打他的意思。
“只要你肯原谅我,只要能解开你的心结,你把我打残废都行。”怕弄伤于泽,柳宴不敢硬使劲乱来,收了些力气委屈地握住了于泽的手,遍布泪痕的脸敬小慎微地贴了上去,声泪俱下,“不要再冷淡地对待我了好不好?不要再说什么不爱我之类的话了好不好?”
“我这里真的受不了的。”
柳宴牵着于泽的手覆在自己绞痛不已的心脏上,清澈的泪珠坠落摔碎在于泽的手背上流下道道沁着难过的水痕。
“这里好痛,痛到喘不上气,痛到快要碎掉了。”
见于泽躲闪地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还像被他的心烫到了那般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柳宴哭红了的眼中泪意泛滥,泪珠断了线似地止不住自眼眶滑落。
牵住于泽的手缓缓松开。
从未见过柳宴这样的一面,不知所措的于泽本能地感到不安,畏畏缩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刚往后退了半步和“不太对劲”的柳宴拉开了些距离,就看到眼前素来矜贵高傲的年轻男人双膝着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自诩聪明的柳宴在被他伤透了心的所爱之人面前,也不过是个乞求宽恕的卑微囚徒。
柳宴抱住了于泽的腿,哭得哽咽,“阿泽,呜呜呜阿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呜……”
“怎么会只有合约关系呢?”柳宴不解地问着于泽,在没得到回答后像是溺水之人抱紧浮木那般抱紧了于泽的腿,“我爱你啊,我一直都很爱你啊……除了你我没有想过要和谁过一辈子。”
“别不要我阿泽,别不要我呜呜呜……”
柳宴痛苦无助的泪水在于泽的裤子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水痕。
看着腿边哭得颤抖的柳宴,于泽心里不受控制地产生了想要蹲下身将他拥入怀中、为他擦泪、放下一切和他重新开始的念头但一桩桩一件件陈年旧事却令于泽不敢再对任何人生出那方面的情感,也不敢再自以为是地以为真的有人会爱他。
“抱歉……我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你,”于泽避开了那双通红的泪眼,攥紧了自己的双拳连余光都不敢多看腿边哭得破碎的柳宴,怕自己因为心软无法说出那些自己本来想说的话,也怕本就动摇的自己失去理智做出些错误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长久地过下去。”
“于我而言,我和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合约关系而已,我一直都按着合约上你所要求的做着你的合约情人。”
“我每天都在期许着合约结束重获自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