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难道没有一丁点爱吗?!”
在柳宴受伤的目光下,于泽点了点头,残忍地再次重申了他们之间有的不过只是合约关系而已。
“你!”柳宴的眼眶顿时红了。
在对自己双手捧着献上的心无动于衷的眼前人面前,满心欢喜想要和他结婚、永远在一起的自己就好像个笑话。
心口绞痛难忍,柳宴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
阿泽怎么能不爱他?不可能的,这一定不可能!
柳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阿泽一定是还在生他的气,才会故意对他说出这么伤他心的话。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会狠心到偏偏挑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拿“刀”戳他的心窝子?
长期遭到情感漠视而日积月累的不安、发现所爱之人心里藏着别人一直隐忍至今的嫉妒与愤恨,一并在此刻彻底爆发。
柳宴气势汹汹地上前两步,伸手一把抓住于泽的领子把人提到了眼前,冲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的于泽怒不可遏地低吼道,“就算我之前对你做了很多错事,生气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消停了吧!”
领子上施加的巨力拖了于泽一小段路,青筋暴起的手攥紧了他的衣领将他死死摁在了墙上。
花束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自怀中摔落,零落的花瓣无声地碎了一地。
“你总不可能一辈子这么和我相处吧!”
赤红的双目紧盯着于泽,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被禁锢在墙上无路可退的于泽满眼惊骇,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挡住了自己可能会被狠揍的脑袋。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刚才还目露凶光的柳宴此刻却像是个做错了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的孩子,无措地抱住了于泽,湿润的泪珠一颗颗落在了于泽的身上。
“你别害怕我……”
“我没有想要打你的意思……”
看到于泽眼中对他厚厚的提防与惧怕,柳宴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了先前自己给他造成的阴影有多么严重,愧疚得顿时没有了一点脾气。
“对不起,吓到你了……”柳宴小心翼翼地安抚着自己被吓到身体僵硬细颤的爱人,示好地用柔软的唇细吻他的脸颊,低沉的嗓音中掺了哭腔也变得柔软,“都是我不好,你别怕,我肯定不会再对你动手的,你别怕我。”
怀中的男人在柳宴的安抚下渐渐不再颤抖可男人依然低着头。像是遇到危险的鸵鸟,不敢说话,也不敢看近在咫尺的柳宴一眼。
见于泽如此怕他,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老婆的柳宴胸口仿佛压了块巨石,难受得又垂落几滴清泪。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回响起刚才于泽和他说过的那些绝情话,不堪重压的柳宴将头埋进了于泽的颈窝,骨子里的骄傲令他本能地不想自己崩溃的一面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