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抹杀是不可逆的。”
“……您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
那个于泽以为“对自己有些感情”的柳宴没有一丝犹豫地作出了回答。
“你回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放手去做吧。”
大脑一片空白,脑中耳鸣不止,在那一瞬间于泽无法再听到任何声音。
不记得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离开的,于泽能感受到的只有胸口处那心脏仿佛已经被生生撕裂的彻骨疼痛。
原来不是要给他治病,也不是关心他。
原来那些让自己动了心的温柔,不过是“一时疏忽”给错了人。
原来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自己对于柳宴来说,什么都不是。
难怪自从开始找人给他看病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他……他为什么早点没有发现呢?他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他到底是在妄想些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
清澈的泪珠摔碎在大理石地面,亦如那份还未生根就已破碎了的爱。
……
水池底部的冰块在温热的水流中被吞噬殆尽,镜中的面容看上去与平常并无二致。
于泽摸了摸冰敷过后已经消肿了的眼睛,试着笑了笑。
很好,笑得还挺自然的。
于泽自嘲地一笑,叹了口气。
从浴室内出来,于泽在卧室的沙发上看到了柳宴,被纱布包缠着的手抵着额头,面上似是有几分倦意。
“我们从今天起分开睡一阵子吧。”
柳宴的话于泽并不意外,态度温和地一口答应下来,“嗯,好。”
卧室内没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连收拾的时间都不需要,于泽不曾多停留一秒,径直向门外走去。
见于泽走得干脆,柳宴有些发愣,站起身朝他走了两步,双唇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轻声合上的门将柳宴没说出口的话永远隔在了另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