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这会儿的气氛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不太清楚柳宴如今的态度又习惯了当鸵鸟的于泽选择埋头吃饭、假装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瞎子哑巴。
好在柳宴给他带的早饭味道不错,分散了不少注意力,近期的柳宴、尤其是昨天晚上过后的柳宴也不像过去那么的可怕,这段和柳宴近距离的独处不算太过难熬。
白斩鸡还挺好吃的,找机会去楼下问问刘嫂他们怎么做的?哦不行,他们家用的鸡还有杂七杂八的调料估计挺贵的吧……算了还是不问了,就算学会了以后也吃不起,哎。
……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柳宴的家人收拾了一番后看上去像是要出门。
“小泽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吗?”视线扫过于泽的时候,柳母热情地邀请他。
见于泽茫然地看着自己,想到他怕生内向的性格,柳母善解人意地继续说道,“不去也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去简单拜访一下世交的沈老爷子家,晚饭前就回来了。”
沈老爷子?
于泽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先是觉得有点熟悉,隔了一会儿想起来先前柳宴见到沈叠舟的时候喊的他“小叔”……那他们今天要去拜访的难道是沈叠舟的家?
和某个在心中如皓月一般的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又因为距离他们有所交集的时间已过去太久,曾经难忘的回忆已蒙上了一层难以触及的厚纱。
残存的爱意翻涌间带起层层不得善终的苦涩。
敏锐地发现了身边人的情绪因为某个野男人而变得不对劲,柳宴伸手揽住了他的肩,面上毫无异常地同家人说道,“他今天身体不是太舒服,你们去吧,今年我也不去了,我在家陪他。”
柳母闻言定定地看了柳宴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要改变主意的迹象,觉得自己儿子总算是开窍了的她露出欣慰的笑容,“行,你们在家等我们回来吧。”
一家人出门前热热闹闹的交谈声愈来愈远。
客厅里只剩下柳宴与于泽两人。
一想到在他面前的于泽脑子里出现了别的男人,柳宴的心就止不住地发酸。
柳宴揽着于泽往前走了两步,半坐到了沙发背上,抬眼略带冷意地看向被他抓住了手臂、站在他腿间的男人。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想和他在一起的事?”
看似平静普通的问题下暗流涌动,然而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于泽并没有注意到柳宴已经变得很是危险。
如今沈叠舟待他犹如陌生人般的态度又怎么可能让他产生任何重修旧好的念头。
他只是怀念那段美好的记忆,他只是怀念当时满眼是他的那个人而已,至于和现在的沈叠舟……他只想离得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怪尴尬的。
于泽眼神落寞,坦诚地摇摇头。
“那你想见他吗?”柳宴脸上的笑容和煦,只是这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如果想,这大过年的也不是不能带你去一趟沈家再见他一面。”
“……”
那得是多尴尬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