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班之后,他们会蜷在小小的爱巢里,一起做饭、洗碗、散步,然后相拥而眠……
然后就这样,日复一日,天久天长,直到死亡才能让他们分离。
李鹤哼着跑调的歌翻炒着锅里的牛肉,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顾苏杭用儒慕而依恋的眼神看了他好久好久。
顾苏杭努力将自己的目光从李鹤身上拔开。他悄然起身,先是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针孔摄像头,安在了李鹤卧室的隐蔽角落。
接着他来到玄关,在置物台上的钥匙筐里翻翻找找,他试了几把钥匙,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那把。他拿出一个打火机,烧到钥匙表面覆上了一层黑色灰烟,然后剪了一截透明胶带,把钥匙的形状拓印到胶带上,小心翼翼地拓好的胶带放回自己的旧衣服里。
“苏杭,过来帮我端下汤。”
“好的,就来。”
顾苏杭仔仔细细地把钥匙擦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色如常地返回客厅。
窗外雨还是下得很大,沙沙作响,间或响起几道雷声。
顾苏杭坐在李鹤对面默不作声地夹着菜,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间窄小而温馨的出租房仿佛固若金汤,温温柔柔地容纳着他。
“还吃得惯吗?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下次再好好给你弄。”李鹤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瓶果汁,递了一瓶给顾苏杭。
“吃得惯。”顾苏杭接过果汁,轻声说,“这还是第一次专门有人做饭给我吃。”他这次没骗李鹤。
他幼时吃的都是后厨的剩饭剩菜,等他有权有势了,吃的变成了高端精致的餐品,但也依然味同嚼蜡。
终归都不是这样的夹杂着烟火气的家常菜,暖得人胃里都热乎乎的。
李鹤看着他垂着头夹菜的样子,又想撸撸他的头毛了。
“这算什么,想吃你随时点。”他都顾不上自己吃,只一个劲儿地给顾苏杭夹菜,把对方的碗都堆成了个小山包才罢休。
等到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李鹤起身准备收拾碗筷,但他一站起就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只能扶着脑袋又倒回了椅子上。
顾苏杭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来到他身旁,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扶正。
李鹤抬起头看他,不知为何,他眼睑覆上了一层薄红:“你帮我看看,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顾苏杭对上他水光潋滟的眸子,心脏不禁狂跳起来,他掩饰性地转开了头,拿过桌子上的空瓶子一看:“嗯……白桃鸡尾酒?”
李鹤:“操,买错了。”
等顾苏杭笨手笨脚地收拾完厨房,一出来就看见李鹤倒在沙发里。青年仰着头闭着眼睛,左手横搭在眉骨上挡着灯,一副不堪醉意的样子。
知道他这是真醉了,顾苏杭开始不再遮掩自己的眼神,眼里带着钩子,死死盯着对方。他用纸巾一根一根擦干净自己的手,踱步走到李鹤身边,贴着他坐下。
“辛苦你了。”李鹤咕哝着,听着快要不醒人事了。
“没关系,反正以后要经常做的。”顾苏杭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