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想都没想,转身就抱起陈雪往外跑。

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突然笑了。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站起身,扶着桌子慢慢走回房间揣上了那几枚功勋章。

刚才那口血不过是鸡血罢了,那是我给沈文涛的最后一次机会。

只可惜他不识好歹。

刚踏进医院的走廊,远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沈文涛和陈雪从检查室里走出来,陈雪脸上写满了计谋得逞的得意,沈文涛则满脸的怜惜。

而他们身边,竟然站着部队的郑首长,正关切地询问着陈雪的情况。

「文涛同志,这是怎么了?部队上可以调配最好的医生,你别担心。」郑首长拍了拍沈文涛的肩膀。

陈雪挺着肚子,状似虚弱地倚在沈文涛身上,娇滴滴地说:「谢谢首长关心,就是有些不舒服,医生说没大碍。」

我冲了过去,双腿一软,跪在了郑首长面前,双手捧上几枚功σσψ勋章。

「我是沈文涛的妻子,我用全家的功勋,求组织为我做主,给我一条活路!」

第4章

沈文涛的脸刷地变白,陈雪则死死掐住了沈文涛的手臂。

郑首长盯着我,脸上写满疑惑,「她是谁?沈文涛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群开始聚集,议论纷纷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护士、病人、家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场闹剧上。

「首长,别听她胡说,」陈雪抢先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镇定下来

「她是文涛老家的一个疯婆子,总缠着他不放,说自己是他媳妇。我们已经忍她很久了。」

可周围的人群中,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团长夫人吗?这女的谁啊?」

「听说是乡下来的,八成是看人家当了团长,想沾光。」

「这年头,疯婆子真多,人家明明都怀孕了。」

沈文涛的脸色难看至极,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在我和陈雪之间徘徊,最终还是松开了陈雪的手,蹲下来扶住我的肩膀。

「雅琴,别闹了,发疯发到首长面前,别这样...」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既有恳求又有威胁。

我瞪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这个男人,曾经的誓言全都变成了一张空头支票。

他让我下乡,让我忍受村里人的白眼,让我一个人在田间地头劳作到皮肤粗糙、指甲断裂,而他却在城里和别的女人相拥而眠。

我大声哭喊,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好好说?我病得都快死了,你一分钱都不肯给我!我为了你下乡种地,累得吐血,而你却和嫂子在城里过着好日子!」

「你说为了去世的大哥,兼祧两房让大嫂随军,我为了你,什么都忍了,你怎得如此对我,眼睁睁要看着我死。」

「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爹娘吗!」

我的声音歇斯底里,周围的人群噤若寒蝉。沈文涛的手在我肩上收紧,眼中满是恳求。

我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倾泻出来。拉扯间,我兜里的结婚证掉了出来。

郑首长身边的人眼尖,立刻捡起来递给了首长。郑首长拿过去一看,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结婚证上的照片已经泛黄,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我和沈文涛年轻时的模样。

「沈文涛!」郑首长厉声喝道,「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场鸦雀无声。陈雪脸色煞白,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