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侧屋,我把纸盒扔进抽屉,和那几枚功勋章放在一起。
窗外传来陈雪的笑声,脆生生的,像春天里新发的柳芽。而我的侧屋无比昏暗,连点阳光都照不进来。
如同明面上的她和暗地里的我一般。
夜幕降临,侧屋里越发昏暗。我没有点灯,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院子里的声响。
陈雪时不时地笑声,沈文涛低沉的说话声,还有碗筷的碰撞声,都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晚饭时间早就过了,却没人来叫我。我摸了摸肚子,倒也不怎么饿。
反正这些年来,我早就习惯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夜深了,沈文涛推门进来,在我身边坐下,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雅琴,我...」他突然靠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力道有些重。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炽热而混沌。然后,他突然俯下身,要吻我。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差点从床上滑下去。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陈雪的痛呼声,「文涛!文涛!肚子…肚子好疼…」
沈文涛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停下。他的手抓住我的肩膀,继续凑近。
「文涛,外面...」我想提醒他。
他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咔嚓」一声,身下的床突然塌陷下去。
我和沈文涛一起滑落到地上,他压在我身上,我们的姿势尴尬至极。
屋外陈雪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沈文涛从我身上爬起来,脸色涨红,局促不安地整理着衣服,「雅琴,我…我不是故意的…床…床它突然塌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孩子要紧,你去吧。」我语气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文涛如蒙大赦,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门关上后,我独自坐在塌陷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笑出了声。
这一刻我才发现沈文涛有多么恶劣,两个女人全被他辜负,但他却自私到一个都不愿放过。
第3章
不知晚上的沈文涛是如何哄好了陈雪,他们两人彻底容不下我了,在饭桌上开始旁敲侧击地暗示我该回乡下了。
「雅琴啊,你在这边待得也有些日子了,乡下那边还有事要忙吧?」
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
「你在这待久了,总会有人说闲话的。」他放下筷子,目光闪烁。
仿佛他明媒正娶的人不是我,一纸婚书上写的也不是我的名字。
我放下碗,直视着他「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让嫂子随军是我善良。现在你倒好,连我住在这都成了让人说闲话的事了?」
沈文涛脸色有些难看:「你…」
「要我走也行,你的津贴要给我一半。」
「你让我去乡下,总得给我些生活费吧?」
「我是你的妻子,我如今生了病做不得农活,你总得分我点钱。」
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个…你先回去,让雪雪之后给你汇钱。」
「文涛!」陈雪突然红了眼眶,「你也知道,我怀着孩子,以后生产要用钱,养孩子也要用钱。雅琴在乡下也用不着什么钱…」
我看着陈雪身上那件崭新的确良衬衫,还有手腕上闪着光的金手镯,衬得他的这些话像是玩笑。
她每个月大把大把地买新衣服,光是那些高档化妆品就够我在乡下过好几个月。
就连她每天必喝的牛奶,一个月的钱都够我买几斤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