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突然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些言辞冷淡的家信，字里行间从未有过一句暖心的话语。

「雅琴，你再等等，嫂子受不了风言风语，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而这掉落的满地的信里，却装满了他对她的绵绵情意。

可实际上，他既没给过我爱，也没给过我钱。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沈文涛一下就慌了神伸手去擦我的眼泪，「雅琴你别哭，走，我带你去吃城里最好吃的馄饨。」

陈雪神色不满地看了一眼沈文涛，但他像是没看见似的，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跟着他来到一家老字号馄饨店，店里飘着浓郁的香味。

沈文涛点了两碗馄饨，还特意嘱咐老板多放香菜。

我心里一颤，他还记得我爱吃香菜。

他低声说，「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委屈。但兼祧两房是祖宗规矩，你得理解。」

看着碗里晶莹剔透的馄饨，我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一碗馄饨而已，我就心软了，可他买给陈雪的手表，能买一百碗馄饨。

我思绪飘忽地吃完馄饨，听不进去他说的一句话，他站起身说，「给你买件新裙子。」

回到沈文涛的家，陈雪已经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了，放在侧屋。

沈文涛和陈雪拉着我的手全是歉意「雅琴，军区房子紧张，只能委屈你了。」

侧屋很小，堆满了杂物，只有一张简陋的床。

我默默地把东西放好，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主屋传来沈文涛和陈雪的说话声，他们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文涛，你今天对她也太好了吧？」陈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醋意。

「我总不能对她太冷漠，闹起来对我们都不好！」

接着传来的就是一阵压抑的呻吟声，紧接着是陈雪娇媚的喘息声和沈文涛粗重的呼吸声。

陈雪都快要临产了，这俩人还是如此的急不可耐。

我摸着枕头边的功勋章，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2章

我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陈雪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腕上的金镯子撞在瓷碗上叮当作响。

见我出来，她收起了盘子里的洋货糕点，手边放着的玫瑰色的胭脂膏也被她盖上了盖子。

「这可是香港回来的货。文涛说这种颜色最衬我的蜜桃色皮肤，而且孕妇也能用。」

她得意地打开面前的木盒子，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里面放着几瓶五颜六色的小瓶子，看着确实精致。

「这个是口红，这个是腮红，这个是香水...」陈雪如数家珍地向我介绍着，眼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文涛说我穿那件蓝色连衣裙配上这些，一定好看！」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文涛就走过来，轻轻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了角落。

他压低声音，「雪雪怀着孩子，脾气有些古怪，你多担待些。」他的眼神里带着恳求，「现在一切都以孩子为主，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他就这样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如当初求我兼祧两房，求我让嫂子随军。

我的话就被他的目光堵在嘴边，我攥紧了兜里的功勋章，一如从前那样乖巧地点了点头。

早饭是陈雪做的，桌上摆着小米粥、馒头和几个小菜。

沈文涛夹了一块鸡腿放进陈雪的碗里，「多吃点，对孩子好。」

陈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没吃过鸡腿。」但还是乖乖地吃了起来。

他们两人琴瑟和鸣，暗自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