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表情变换几下,认出那是范维骏的儿子范智,他低声说:“先生……”
阮鹤生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下了车,站在范智面前,他说:“有什么事?”
范智胸膛起伏着,声音粗粝:“你让我进去见阮总。”
阮鹤生淡淡道:“即使我让你进去,阮家其他人也不会让你进去。”
身后橙红相间的虞美人如耀眼的星子,成片成片地绽放,阮鹤生想,或许春山会喜欢,可以在南城种一些。
范智眼中似有怒火,下一刻,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阮鹤生,我求你,救救我爸,看在他这么多年跟在阮总身边的份上,他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
阮鹤生仿佛听到有意思的话:“苦劳?你是说他挪用了八千万的苦劳吗。”
这些年阮翀闻刻意不去管南城的公司,外人赞他是思妻太过,不忍心触及伤心事,那些事情自然而然交由他信任的范维骏处理。
阮翀闻恐怕自己也想不到,这个和他风雨共济视为兄弟的人会背着他挪用公款。
阮鹤生说:“他人已经进了监狱,具体如何处置,要看法官,我无能无力。”
阮家虽然无人在政界,但是南城多位高官与阮翀闻私交甚笃。弄权掌势是他们这群人心有灵犀的默契,阮家如果真的要管这件事,并不是解决不了。
根源在于墙倒众人推,阮翀闻对范维骏失望至极,那么自然不会有人自讨没趣,得罪阮翀闻去捞没有未来的范维骏。
范智眼红到像得了疯病的人,他走近一步,司机如临大敌,要扑上去拦住他。
然而范智停住了,他忽然冷静了,说:“好,阮家的这份‘情意’我记住了,你们最好每天烧香拜佛,祈求阮家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c…………………………………?………y…………
车子一路驶出翠云山,司机说:“先生,要不要和安保那边打个招呼?”
“不必,他不会来了。”
南城,三月最后一天。
嘉悦说:“明天是愚人节诶,你千万不要骗我,我真的会信的。”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嘉悦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好吧,你确实不是。”
班里有人喊“李瞻络”,嘉悦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神秘兮兮地说:“最近怎么回事,李瞻络都不找你了,难道他终于想开了,决定换个人喜欢?”
春山:“……”
“他知道我和阮鹤生的事了。”
嘉悦很震惊:“啊?他怎么会知道,你告诉他的?”
“他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