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青缓缓走在小路上,凛冽的冬风无孔不入,冷的一哆嗦,思绪前所未有清晰,其实就本质来说,他和军校里作威作福的纨绔们一样,有些事情他不做,不代表他不能做,他一双眼睛长在脑门上,自诩有更伟大的征途等着自己,哪里稀罕低头看看普通人的挣扎,如此傲慢如此理所当然,他的家世给了他一切,他生来就站在绝大多数人奋斗几辈子都跑不到的终点。
所以
【你是星星,我坐上飞船也够不着的星星。】
【是太阳啊。】
.......
他跑了起来,冷风变得像刀子一样,脑子里乱哄哄的声音静了下来
如果没有他,闻昭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A变O,十几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他会一蹶不振成为野心家手里的牺牲品?还是蛰伏起来,等待绝地反击,走上一条和帝国彻底决裂的道路?
会决裂吧。
剧烈运动让他的肺部开始疼痛,他看到一个没有自己参与的过去和未来。
这不是一个李家的问题,是一个正在腐朽的国家每天每夜,每时每分都在发生的问题,是每个人的理所当然,每个人的心知肚明,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这种不公分分秒秒都在蚕食每一个努力奋斗的人。
闻昭远比他所认识的任何人都有理由怨天尤人,可他没有,他无疑是心有抱负热爱成功的人,他的坚韧可以承受任何失败,可正因如此,当残酷到看不见希望的失败降临到身上时,他有充足的理由憎恨这个世界。
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他应该是一个造反者,天生的革命家可他没有,甚至居然还对这个国家保有爱意。
为什么?
因为
【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糟糕。】他的音容笑貌猝不及防袭上心头。
魏湛青深吸了口气,眼角隐隐发热,耳朵捕捉到声音,就在小路的尽头。
......
“狗杂碎,不是横的很吗?成绩好了不起?有个屁用,还不是求着老子进第一军团,我可告诉你,你这种货色是天生挖矿的料....”
“嘁你和他废这话干嘛?”
“老子就是气不过,这杂种居然敢申请我家的军团,诚心来碍我的眼!这种半点眼色都不会看的东西,哪个军团敢要?”
“诶你不是很能讲吗?当着你兄弟的面说说,就你来第一军团以后的打算,上来当队长, 半年当排长再当连长团长之类的,最后是不是要当将军了,快说说,让我们几个乐呵乐呵。”
闻昭被一群人堵在校区外环,引他来的是同吃同睡三年的室友,他畏畏缩缩地躲在这帮公子哥身后,然后被踢出来,哭丧着一张脸,看看闻昭又看看身后:
“老大...我,我也是...也是...”
“谁是你老大?”人群里一个把军服绑在腰间的年轻人哼道。
“闻,闻昭,我也是没办法,你把人都得罪死了,大家以后都要毕业的...”那人忙改口,咽着口水目光闪烁:
“你就说几句软话。”
“谁他妈说几句软话就够了,他又不是老子的Omega,我搁这寒天腊月的来听他吹枕头风?我疯了还是你觉得我傻?”
一个巴掌狠狠抽在那人脑袋上,直接把人带了个趔趄,巴掌的主人睨了眼闻昭:
“先甭管进军团的事吧,想毕业的话就老老实实磕八个头,老子顺气了才想听其他话。”
“帝国军团不是个人私军,一大也不是某个人的一大,我要去哪你们说了不算。”闻昭扫了眼腰都不敢挺直的室友,声音沉到谷底。
那些人给气乐了,开始撸袖子:“接下去是不是要背宪法了?瞧你那穷酸样,好意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