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宴内心的阴私被戳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喃喃。

“是朕亲手毁了她……”

如潮水般的悔恼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宇文宴看着惜月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下令道：

“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

惜月脸色一变，不可置信。

“你疯了！”她怒吼道，“我是皇后，我有凤命！你不能动我！”

“你算什么皇后？”

宇文宴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

“朕的阿宁也有凤命，你看她现在是什么下场？何况你这偷来的凤命？”

“朕保证，你会比她惨上千百倍！”

随即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惜月被拖进冷宫，等待她的，是一生痛苦……

6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脑袋昏沉，周围的环境陌生。

我坐起身，发现衣服已经换过，伤口处被细心包扎。

一个人影从门外走进来，是九王，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他眉目深邃，气度不凡。

“你醒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警惕开口。

“我母亲在哪？”

九王宇文黎走到床前，轻轻放下药碗，目光停在我脸上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母亲没事，那日我带你们从宫中出来，途中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于是先将你母亲送去了西北军营，这是我在京城郊外的宅子，反正你在我手中，本王也不怕祝将军不从。”

听了这话，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母亲平安无事，这便足够了。

感觉到心头的血流尽，我眼中无悲无喜，甚至曾经对宇文宴的记忆也渐渐消散，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曾经我为他伤过的心，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

当日我与九王达成了交易，他救我出宫，而祝家在日后则不会与九王为敌。

“九王想要皇位，要求祝家效忠你不是更快？”

我冷静开口，当年若不是祝家选择了身为四皇子的宇文宴，他也不会那么快当上太子登基。

毕竟祝家军骁勇善战，谁得到祝家军的支持，谁就有能力争一争那天下之主的宝座。

宇文黎的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些意外我竟然如此直接。

“本王可不傻，祝家忠君爱国，若真要求效忠我，恐怕你也会反悔，带着你出宫那一刻，恐怕也会是我彻底失去你信任的时候。”

“九王果真心思深沉。”

若是他真要求祝家效忠，我也只会佯装答应，不会真的照办。

“既然你救了我，我也会信守承诺，日后祝家不会与九王为敌，你放心便是。”

宇文黎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回答。

他没有再继续，转身去端药。

“先把药喝了吧，大夫说你刚失去孩子，身体十分虚弱，只怕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想到孩子，我心中竟毫无波澜。

国师说的果然不错，失去心头血会成为无心之人。

而成为无心之人，我只觉得脑中从未如此清明。

从前种种，皆为过往云烟。

我接过药碗，苦味在口中蔓延。

“九王有自己的图谋，那我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吗？”

宇文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冷静。

“祝宁，不管你信不信，在我这里，你并非棋子，但我想你也明白，人与人之间的交易，永远不会单纯。”

我沉默，其实我并不怕他有什么图谋。

只不过这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