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宴再也听不进去半个字，只喃喃自语。

“阿宁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大婚之夜，他将阿宁抱在婚礼，承诺要给她一辈子幸福，要陪她到老，要子孙满堂……

可如今，也是他亲手给阿宁递上了绝子汤药。

怪不得那时阿宁拉着他不愿意松开。

原来，她给过自己机会，只是他太傻，一次次错过了。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将承诺都忘得一干二净呢？

想到阿宁失去孩子临死前，看到的也只是自己为了别的女人离开的背影。

想到她独自承受着这一切，该是有多绝望？

宇文宴想起阿宁曾经天真肆意的模样，她的笑容，美好的可以融化冰山。

可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5

侍卫们挖开废墟，露出两具被火焰燃烧过的尸体。

“回禀皇上，贵妃和贵妃母亲的尸首已经挖出来了。”侍卫低声禀报。

宇文宴猛地抬头，看见他们抬出的那具尸体，面目全非。

视线下移，看到尸体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时，他心脏猛地一紧。

他无意识伸手在她手臂疤痕上抚摸。

这道疤痕，像一根刺，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

那是曾经阿宁为了保护他挡下的剑。

当时刺客来刺杀已经成为太子的他，若不是阿宁，他今天已经不再这里了。

他想起她温暖的眼神，想到曾经她为他遮挡一切伤害时的坚定，可这一切都已经被他亲手毁掉。

宇文宴再也忍不住捂住几乎撕裂的胸口，崩溃跪倒在地。

“阿宁，我的阿宁……”

就在这时，惜月嘴角挂着笑容走上前来。

换命仪式完成，她已经拥有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凤命，整个人容貌精神焕然一新。

“皇上节哀，贵妃已经去了，您也要保重龙体才行。”

“再说了，贵妃这么一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凤命转移到了臣妾身上，正愁不知该如何给臣民们交代，可贵妃死了，皇上再封臣妾为皇后就名正言顺了不是吗？”

“住口！”

宇文宴突然暴喝一声，眼中的愤怒如同暴风骤雨，他的双眼死死盯住惜月，带着杀气。

惜月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宇文宴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宇文宴似乎找了罪魁祸首，将一切都怪罪到了惜月头上。

“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非要成为皇后，朕也不会开启换命仪式，也不会亲手杀了朕和阿宁的孩子，更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你逼朕的！”

惜月笑容一僵。

“皇上说什么呢？这皇后之位也不是臣妾要的，是皇上觉得对不起臣妾，非要给我的。”

宇文宴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整个人的气场压迫得惜月几乎喘不过气来。

“还敢狡辩！”

他的双手猛地捏住她的脖子，速度之快，令惜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皇、皇上……”

她感到一阵窒息，脸色变得苍白，双手拼命抓住他的手腕挣扎。

“都是你的错，只要你死了，朕的阿宁就会回来了！”

惜月捂着自己的喉咙，呼吸开始稀薄，面对死亡的威胁，她终于装不下去了，怨恨看向宇文宴。

“全都是臣妾的错，皇上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宇文宴手上松了劲，惜月猛烈咳嗽。

“你什么意思？朕有什么错？”

惜月眼神怨毒，彻底不装了，露出冷笑。

“难道不是皇上眼馋祝宁的凤命，才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