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贝拉说过,她室友今年毕业,看来罗道夫斯不必再为此烦恼了,”沃尔布加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而且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罗道夫斯沉稳庄重,暑假后开学应该就是斯莱特林的级长了吧,我兄弟一直都非常看好他。” 亚德利打了个哈哈,“现在的孩子可不乐意大人们管束太多,希望罗道夫斯能争点气吧。” 进了门,两人就歇了声音,神情肃穆地从宽阔的门厅和过道里穿行而过,来到了固定举行会议的房间。亚德利推开沉重的木门,偌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材质及花纹都极为考究的气派长桌,长桌边上几乎坐满了人,而壁炉正前方的主位上还空着,显示着刚进来的两个人并没有迟到。 亚德利按照以往固定的位次坐上了紧挨着主座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沃尔布加则坐到了和亚德利隔了个座位的阿布拉克萨斯的后面。 亚德利先含笑和对面的派瑞特斯及谢丽尔点头示意――谢丽尔回了他一个端庄的浅笑颔首,派瑞特斯理所当然地没有理会他,强迫症般地一遍又一遍地抚平自己白手套上的褶皱。接着,他又扭头和约瑟芬打招呼,约瑟芬礼貌地推了下眼镜。 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亚德利十分孤独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候他倒宁愿和沃尔布加或者阿布拉克萨斯坐一起,好歹这两个算是可以正常交谈的同类人。 一整面墙的矮窗让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明亮,长桌后有几个关系好的人也在轻声交谈,气氛并不压抑,但包括亚德利在内,所有人的心中都萦绕着淡淡的紧张感,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紧闭的厚重木门,等待着久久还未露面的那个人。 亚德利掏出怀表想要看一下时间,表盖刚弹开,对面的谢丽尔和派瑞特斯就不分先后地同时站了起来,同时其他人也紧随其后,齐刷刷地起身转向房门的方向。亚德利连忙把怀表塞回斗篷里,来不及往推开的房门多看一眼,跟随着众人一起行礼。 “大人。”近二十人异口同声地道。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在满室针落可闻的寂静中也几乎难以捕捉,还很缓慢,亚德利自觉弯着腰足有五秒钟,才听到主座的椅子被轻轻拉开的声音。 这不太像里德尔平时的步调。他走路虽然也是不急不缓的,但腿长步子大,从门口走过来最多只用三秒。 怀着狐疑的心情,亚德利抬起头。 呆住。 端坐在高背靠椅上的,竟然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孩!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恍惚地扭头,看到对面的派瑞特斯表情平静,显然对这一幕早有预料,他后面的谢丽尔倒是流露出了几分震惊,但似乎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转变成了强作镇定的兴奋和期待。 他们俩绝对都知道点什么。
可是,最受重用的心腹不该是他吗?为什么他就像个傻瓜一样完全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亚德利有些慌张。他虽然一直腹诽自己虚假的身份地位,但他其实非常享受这种让人敬重的假象,哪怕知道只是空中楼阁,他也完全不想从上面掉下来! 克制住回头看其他人反应的冲动,亚德利装出成竹在胸的稳重,目光再次落到面前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贵身份的专属座位。 聚焦了所有人关注的女孩并无任何局促,坦然自若地坐在那儿,神色有着与里德尔类似的冷漠,但眼神要比他更加疏淡,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群活人,而是两排南瓜。 她看着约摸十八、九岁,身量不高,体态轻盈,肌肤白皙细腻,相貌可以说是十分漂亮,且并不是那种肤浅而艳俗的,只赖于青春的俏丽,而是从流畅的轮廓和匀称的五官的完美搭配中,流露出的一种典雅又脱俗的奇异美感,这使得那头怪异的灰发都显得极为和谐起来。 非要挑剔的话,唯一无法得到公正评价的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它的色彩饱和度似乎有些太高了,就像刚被暴雨冲刷过的天空,又或者是才从海啸中平复的海面,纯粹得几乎给人以刺痛感,让人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