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萨斯恍然大悟,居然是亚德利在从中暗中推波助澜。就是为了收服德特里希?大人想要用他做什么? 他一面想一面不服气,但又不能不承认,亚德利总能得到一些秘密任务,是因为他就是有把所有任务都变成秘密的本事。 “咚咚。”
半开着的门被敲响,一个戴着细框眼镜,短发的干练女人捧着一摞文件走进来,一边说:“大人,今天怎么还没下班?” “亲爱的副部长女士,刚才走廊里的动静你都没听见?”阿布拉克萨斯惊讶道。
“赶在假期前要处理完的事情太多,听见我也会当没听见。”她把文件按标签分成三沓,一一放在办公桌上,一板一眼地说,“大人,这几张红色的标头的文件您过目一下就行,其它都已经处理好了。” “辛苦了,约瑟芬。”里德尔适时地勉励了一句,又问,“几点了?”
阿布拉克萨斯抢着掏出怀表,“六点半。” 魔法部的下班时间是六点,一般情况下,里德尔都会准时下班――这也是赢得魔法部上下员工喜爱的一点。
没有人不喜欢到点就走的上司。 果然,里德尔起身换外套,阿布拉克萨斯连忙上去给他拿围巾、帽子和手套――这向来是秘书的活,不过秘书的儿子生病了,里德尔通情达理地给她提前放了假。 “谢丽尔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欣慰的,”约瑟芬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她在家里一定很担心大人得不到妥帖的照料。”
阿布拉克萨斯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淡淡嘲讽――这个古板得一点都不像法国人的女人和沃尔布加一样讨厌。 里德尔不在乎自己属下间的各种小心思,对两个人一点头,“你们也下班吧,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
两人忙不迭地一手按上心口,恭敬地低头欠身,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再抬头时,里德尔已经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只是少了一个人,办公室里就好像骤然变得空旷,阿布拉克萨斯绷紧地肩膀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无人的办公椅,忍不住扭头问:“你们一点都不好奇大人每天晚上都会去哪吗?” 与性情莫测相对应的,里德尔的行踪也一向是个迷。他有个公开的住所,是一座符合他身份的豪华庄园,他经常会在那里接见来宾、召开会议和举办宴会,但哪怕待到再晚,他也从来不会住在那里。至于他离开庄园后会在哪里休息,没有一个人知道。 在这件事上,哪怕亚德利的申明从来没有可信度,所有人也都相信他也不知道――主要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亚德利推上大人的唯一心腹的位置。
就凭他会装傻扮楞? 约瑟芬转头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镜片后的眼睛似乎微微向上翻了一下,“既管不住舌头,又管不住下半身,真怀疑你到底能不能管住你手上的工作。”
“你――”瞪着转身离开的曼妙背影,阿布拉克萨斯气得恨恨一挥手。 已经离开的里德尔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场口角,不过他知道了也只会内心暗哂。
在他手下担当重任的人都经过精挑细选,保证他们既不会有深仇大恨影响协作,又相互之间各有嫌隙和矛盾,绝不可能暗中联合。 而且他们都是聪明人,就算是装,也要表现出些许不和来让他放心。
真真假假,看的人和演的人心里都有数。 里德尔离开魔法部后出现在了伦敦的街头,外面也在下着雪,他变出一把纯黑色的伞撑在头顶,走了几步路后在一家店铺的雨棚下收起伞,熟门熟路地推开玻璃门,走进了这家充斥着甜腻香气的甜品店里。 柜台后一个头发花白,唇上的两撇胡须也白透了的老人抬眼一瞟,松弛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晚上好,里德尔先生。”
他动作有几分迟缓地从下面拿出一个已经打包好的纸袋,放到柜台上时又从旁边拿了个刚烤好的牛角面包放了进去。 “我猜你应该还没有吃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