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糖掉在我身上,是我以前最爱吃的那家网红店的糖。
傅行知从前,最喜欢买来哄我。
哪怕要排上两个小时的队。
我捏紧那颗糖,眼眶瞬间滚烫。
他总是这样,总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不经意地点亮一盏微弱的灯。
然后亲手吹熄,再点燃,再吹熄。
如此反复,让我活着煎熬。
死,也死不干脆。
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攥着,我想说些什么,可抬起头,只捕捉到傅行知转身离开的冷硬背影。
伺候的两个佣人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仇人的女儿,真不知道傅总把她养在家里图什么?”
“要是我,早就把她碎尸万段了,居然还让她锦衣玉食地当着傅太太!”
她们毫不避讳话里的嘲讽,摆明了是故意说给我听。
佣人离开后,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桌上孩子的遗像,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再见过傅行知。
家里的佣人说柳依依感冒了,头痛得厉害。
傅行知一直守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我跟妈妈的七年之约的最后一天
房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拧开,管家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就那么杵在了门口。
冷冰冰地甩过来一句:柳依依要在后花园种玫瑰,指名道姓让我去把花园的土全部翻一遍。
我猛地抬起了头。
后花园……柳依依要动的,是我曾亲手埋下我们孩子的那片土啊!
3
我跌跌撞撞冲到后院的时候,柳依依已经在指挥佣人翻挖大半个院子了。
“住手!你们都给我停下!”我顾不上形象,声嘶力竭地喊。
可那些佣人根本不听我的,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的地位低微。
我冲到柳依依面前,几乎扑上去。
“让他们停下!快点停下!”
柳依依轻轻摆了摆手,她身边的保镖立刻过来拉我。
她一边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金镯子,一边轻笑:
“一个野种,凭什么葬在傅家的后院?”
“正好天冷,外面的野猫野狗找不到吃的。”
“等挖出来,丢到外面喂它们,也算做了件好事。”
我听着她的话,眼睛瞬间充血,怒火烧遍全身。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竟然挣脱了两个保镖的钳制,一把抓住柳依依的衣领。
“柳依依,你害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我拔下头上的发卡,对着柳依依的脖子就狠狠扎了过去。
我手里的发夹刚擦破柳依依的皮肤,还没来得及刺深。
后背就被人狠狠一撞,力道大得惊人。
我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后面的假山石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等我喘口气,几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架在了我脖子上,冰得刺骨。
柳依依吓得缩在傅行知怀里,小声哭泣:
“行知,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行知眉头紧锁,但只是盯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顾不上我们之间的恩怨,冲着他的方向哀求:
“傅行知,求求你,求求你让他们停下。”
“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完全忽略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一步步爬过去,跪在傅行知面前。
我死死拽住他的裤脚,声音沙哑得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