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们近期的见闻,特别是关于失踪士兵和可疑商人的事情。
终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开口:“回禀…官爷…前几日,是见过两个咱们这里的兵爷,同一个…同一个外地来的商队头子说话…那商队的人瞧着不像好人,凶得很…”
“那商队往哪个方向去了?”萧景珩追问。
老者努力回忆着,指了一个方向:“好像…好像是往东边那条废弃的驿道去了…”
有了线索,沈昭精神一振。他向老者道了谢,随即与萧景珩对视一眼。
“看来,得去那废弃驿站走一趟了。”萧景珩说道。
天色渐晚,寒意更甚。考虑到夜间行路危险,且人马需要休整,他们决定暂时在山神庙歇脚,待明日一早再出发。
亲兵们清理出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地方,生起了火堆。沈昭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实则暗中调息,试图驱散昨夜留下的不适和今日奔波的疲惫。
萧景珩则坐在火堆的另一侧,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目光不时落在沈昭身上。火光跳跃,映照着沈昭棱角分明的侧脸,那紧抿的唇和微蹙的眉头,都显示着主人的隐忍和倔强。萧景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夜深人静,庙内只剩下火堆燃烧的噼啪声和灾民们压抑的呼吸声。沈昭辗转反侧,终是无法入眠。昨夜那屈辱的一幕幕如同梦魇般在脑海中回放,那人舌头的湿热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身后的隐秘之处。他烦躁地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刚走到庙门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沈将军也睡不着?”
沈昭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到萧景珩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正看着他。
“有劳世子挂心,军旅之人,不惯安寝。”沈昭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哦?”萧景珩缓步走近,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昭,“本官倒觉得,沈将军似乎心事重重。莫非是…昨夜在本官哨塔中,‘休息’得不太好?”他故意加重了“休息”二字,语气暧昧。
沈昭脸色一沉,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萧景珩!你休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萧景珩轻笑一声,逼近一步,两人距离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沈将军此言差矣。昨夜之事,你情我愿…哦不,应该说,是沈将军主动‘侍奉’本官,本官勉为其难接受罢了。将军这般美味,本官至今仍回味无穷呢。”他伸出手指,作势要去触碰沈昭的嘴唇。
沈昭猛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无耻小人!”
“彼此彼此。”萧景珩笑容不减,“在这北境查案,你我少不得要日夜相处。沈将军还是早些习惯为好。或许,哪天将军想通了,愿意再‘侍奉’本官一次,本官也是乐意的。”
说完,他不再看沈昭铁青的脸色,转身施施然走回火堆旁,重新坐下,仿佛刚才的挑衅只是随口一提。
沈昭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怒火和屈辱感直冲头顶。他恨不得立刻拔剑砍了眼前这个混蛋,但理智告诉他不能。眼下查案要紧,边境安危要紧,绝不能因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走到庙宇的另一角,背对着萧景珩,不再看他一眼。
夜色沉沉,破庙内外一片寂静,只有火光摇曳,映照着两个各怀心思的身影,以及他们之间那根无形却已然绷紧的弦。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寒风依旧凛冽。沈昭和萧景珩简单用过干粮,便带着十余名精锐亲兵,骑上快马,沿着老者所指的方向,向东边的废弃驿道疾驰而去。
驿道早已荒废多年,路面坑洼不平,两侧是枯黄的荒草和稀疏的树木,被积雪覆盖着,显得格外荒凉萧索。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