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起。”

“哦?”萧景珩撑着坐起身,羊皮袄从肩头滑落些许,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领口。“沈将军这是在关心本世子,还是在威胁本世子?”

“世子认为是哪样,便是哪样。”沈昭毫不示弱。

“哼,”萧景珩冷笑一声,“沈将军,本世子倒是很想知道,那本账册,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果然还是为了账册!沈昭心中怒火再次升腾。“我说了,那是栽赃陷害!”

“是不是栽赃,总要查过才知道。”萧景珩目光紧逼,“沈将军如此紧张,莫非是做贼心虚?”

“你!”沈昭气结,上前一步,几乎要揪住萧景珩的衣领。

“将军!”李副将连忙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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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沈将军想对本世子动手吗?”萧景珩微微扬起下巴,苍白的脸上带着挑衅的笑意,“在这哨塔之内,杀了本世子,再伪造一个意外,神不知鬼不觉,倒也干净利落。”

“萧景珩!你休要血口喷人!”沈昭气得浑身发抖。

眼看两人又要剑拔弩张,一个老兵连忙打圆场:“将军,世子殿下,天寒地冻的,先喝口酒吧,暖暖身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说着,便将一个酒囊递了过来。

北境苦寒,士兵们常备烈酒驱寒。这酒是当地酿造的烧刀子,入口辛辣,一线烧喉。

沈昭一把夺过酒囊,仰头就灌了一大口。烈酒入喉,如同吞下了一团火,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但也让他的头脑更加发热。

萧景珩看着沈昭粗鲁的动作,皱了皱眉,却也接过另一个士兵递来的酒碗,给自己倒了一碗。他平日里喝的都是精心酿造的佳酿,何曾尝过这等劣酒。但此刻,他却也需要一些东西来压下心中的烦躁和身体的不适。

他学着沈昭的样子,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脸颊也泛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碗,谁也不说话,各自喝着闷酒。哨塔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火盆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酒精很快上了头。

沈昭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几口烈酒下肚,胆气更壮,看着萧景珩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越发不顺眼,冷笑道:“世子殿下千金之躯,还是少喝点这种粗酿为好,免得伤了身子,回京城没法向王爷交代。”

萧景珩被酒精一激,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也去了七八分。他放下酒碗,眼神迷离地看着沈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沈将军心疼本世子了?还是怕本世子醉了,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那本有趣的账册?”

“你还提!”沈昭猛地站起身,酒意上涌,怒吼道,“萧景珩,我沈家世代忠良,镇守北境,抛头颅洒热血,岂容你这等黄口小儿在此污蔑!”

“忠良?”萧景珩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和轻蔑,“手握重兵,听调不听宣,这也叫忠良?沈昭,你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们沈家打的什么算盘!名为镇守边关,实则割据一方!这次赈灾粮草,谁知道是不是被你们监守自盗,用来豢养私兵了!”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沈昭的怒火。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刻酒精和愤怒交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份尊卑。

“放你娘的屁!”沈昭怒骂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挥拳就要打向萧景珩那张俊美却可恶的脸。

萧景珩虽然身体虚弱,反应却不慢。他侧身躲过沈昭的拳头,同时手腕一翻,竟用一种沈昭从未见过的擒拿手法,扣住了沈昭的手腕关节!

沈昭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力气瞬间被卸去大半。他心中一惊,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世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