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有恨意。

“真人未免管的太宽,我在想些什么,为何要让您知晓。”我后退躲开他的触碰,睁开眼看他,冷声道:“您还未说完,您将我囚于此,与惑情咒有何干系。”

男人定定看我半晌,眸色深沉幽暗,其中似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一掠而过。

他淡淡开口:“寒泉可安定心神,玄铁重链则可抑制灵力运行,防止走火入魔,于你有益。”

所以他将我不着片缕地囚于此处,反是为我安危着想?

我蓦然冷笑出声,“我不信堂堂青霄真人,会对此咒束手无策。”

剑心大乘之境,手中之剑可斩天下万物,无论有形,亦或无形,都不该成为他的阻碍。

如我身上咒术,只需他剑气落于灵台,轻轻一扫,便会消散无形,何必使出诸般手段,如此捆缚于我。

我正想着,却听他一声轻咳,唇边竟漫出些许殷红,他漠然抬手擦去,在衣料上落下一道刺目痕迹。

他说:“若是以前,尚可除去,但如今,却不能。”

“因为中咒之人,是你。”

人人待我如炉鼎 -

人人待我如炉鼎 -

说罢,他站起身,竟是要离开此地。

我这才注意到,他一直垂在身侧那只受伤的手,已在地上留下一汪血迹,而那把被他握住的漆黑剑鞘上,淌着更多的血,我看不清。

心下一急,我唤住他:“你方才所言何意,为何是我中咒,你便解不得?”

他并未应我,脚步未停,身形高大挺直,单看背影,看不出丝毫受伤痕迹。

“你回答我!”我将声音提高,“这样不明不白将我囚在这里,难道便不怕我玉石俱焚,自绝性命,也不愿再受你所控吗?”胸膛起伏间,忽又冷笑一声,“是我妄言了,以真人之能,又怎会在意一个小小炉鼎的生死……”

男人脚步停下,终于回眸看我。

那身染血的衣袂与苍白发丝映衬,清俊脸庞无甚表情,仍是孤高而寂寞。

“周离,”他道,“我若想囚你,自有千百种手段与方法,令你心甘情愿待在此地。折去飞鸟的羽翼何其简单,打造一座金笼也未尝不可,为了一个上等炉鼎,倒也算值得。而结下锁魂灯后,你便是想死,也得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夜明珠的光打在他的背后,那双眼珠似凝了此方所有幽暗,洇出一点危险血色。

渡劫期剑修的气息重重压在身上,令我难以呼吸。

他冷冷道:“好好待在这里。”

他本是极致寡情之人,能说出这般长的话语,在这许多年来,已属罕有,可见确实已动了怒。

我眼见他说完这句,便转身走远,不再回头,只好一拳打在池壁上,溅起一股水花,却无法宣泄内心怒气。

腕间铁环沉重不已,失了灵力,经脉滞塞,抵御寒气的能力便愈发低下,四肢僵冷无力,渐渐连移动也是艰难。

说什么于我有益,分明便是在折磨我的身体……

那惑情咒,是否真的存在也并未可知,毕竟我记忆职中,确实从未见过魔尊重琰……

泉水清澈,倒映出我苍白面容。

那人眼眸黑沉,空无寂静,盯久了,甚至令我心慌。

背靠泉石之上,我蜷起身体,想要从自身汲取些微热度,却只是徒劳。

许久,头脑渐渐昏沉,洞壁的夜明珠似是更加黯淡,水面上的倒影仿佛扭曲了一瞬,变得无比狰狞。

我捏了捏眉心,想要维持清醒,垂眸之时,却见数道蜿蜒黑影从池底向我爬来。

是蛇?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一股寒意自背脊升起,瞳孔紧缩,看着那黑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