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欲望。

我将手抚上男人的面颊,慢慢划过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又张开嘴,将他的喉结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啃咬。

热烫的喘息自唇边吐出,我面颊绯红,只不住唤他,企求他的回应。

男人的身体僵了许久,才将手穿插过我的发,轻轻地按着我后脑,终于应我:“……周离。”

那冷冽低哑的声音传入我耳,不啻于天底下最为浓烈的情毒,我的脑袋轰然炸开,成了一片雾气蒸腾的海。

肉臀不断在他宽大掌心中磨蹭着,蹭得一片酥痒,得不到缓解的欲望汇成潺潺春水,一汪又一汪地从张阖的泉眼中涌出,又在他的指缝间滑落。

身体已湿的透彻,可我的喉咙却如此干渴,干渴如同在荒漠中跋涉的旅人,只能难耐地仰起头,乞求地仰望着天空,仰望着那个能够赐予我甘霖的男人。

“给我……”我颤着声音道,“求你……”

欲火狂燃中,我目光已涣散一片,只余那抹霜色,牢牢占据我整个视野,在眼中曳动不停,而后,飘摇入我心底。

脑海中似恍恍惚惚闪过许多片段,一幕幕划过心头

乌云蔽天,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有人踏着鲜血,如天神临世,缓步向我走来。

我被压在尸骸之下,半个脸颊都浸在浓稠鲜血之中,呼吸艰难微弱,“救……救、我……”

男人朝我伸出手,冷淡吐出一字:“走。”

初入剑宗,因本能误伤同门,在戒律堂受罚之时,有人越过层层层人群,将我揽入怀中。

“我……我不是……故意……”常年与野畜为伍的我,连最简单的人言,也述说不清。

而他只是揽住我,对我说:“我知道。”

“没事了。”

初初习剑,久学不得要领,焦躁难言之时,有人默默站到我背后,俯身下来,将手覆在我腕上。

“心静,意坚,不可急躁。”他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助你运剑一回,且专心体悟。”

指尖颤动了一下,我努力将剑握得更紧,“是……师、师……”

“师尊……”

喉间溢出沙哑的呼唤,下一刻,后背便被猛然抵上粗糙的树干,身体悬于半空,无法着力,只能将双腿环上男人腰身。

我睁着迷蒙的眼看他,那些闪动着磷光的记忆碎片一一自眼前飘过,而后,唇边便微微笑了起来。

“师尊……师尊……”

撒娇一般的低唤,声音柔软而轻,似在触碰一场易碎的梦境。

下颚突然被他抬起,捏在手心。

男人低着头,颊边霜发散乱披下,仍是那副薄情寡欲模样,一双冰湖般的眼静静审视着我。

他喉间浮着一点晕红,宛如红梅缀于雪地,是方才被我吮吸啃咬的痕迹。

好想……好想要他……

想要承受他的炙热,想要与他融而为一,想要与他久不分离……想要他永远这般,疼我,爱我,注视着我……

“师尊……徒儿……好想要你……啊……”

扭动着腰臀去蹭他的胯,挺着翘立的乳首去磨他的衣,我被满涨的欲望折磨得低泣起来。

是身如业,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影,从业缘起;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惑情咒……”男人突然说了几个我听不懂的字眼,而后狠力捏着我下颚,低沉道:“你中了咒,周离。”

咒?

我痴痴笑起来。

若说我身上有什么咒,那必然是他所加诸我的,情欲之咒……所以,我才会这般酸痒难耐,才会这般,渴求不得……

“师尊……你摸摸徒儿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