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开始那个初入宗门,会为我包扎伤势的少年。
我闭了闭眼,将伞递给旁边的陆雨凝,迈步走了过去。
雨丝打在我发间,长睫亦沾水珠。
我伸出手,对他说:“起来。”
发现等级不够没法回复评论,灯灯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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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待我如炉鼎 -
人人待我如炉鼎 -
殷诀抬起头,一双浓沉深黑的眼里氤氲着雨的潮气,湿淋淋地望了过来,发如漆墨,面色苍白,唯有唇边血迹鲜红。
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的手,极缓极慢地眨了眨眼,半晌,唇边勾起一丝讥嘲弧度,“师兄……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可怜?怎么可能。
我不过是看在他摆在我房内那株花,还执拗地称呼我一声“师兄”的份上,才对他施之援手罢了。
不过现在来看,他并不需要。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说罢便欲将手收回,未料一股大力传来,手已被他牢牢拽住。
我皱起眉,不知他又想做什么,而他却已艰难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踉跄了一下,直直倒入我怀中。
青年身上满是雨气与锈味,热烫体温透过衣裳传来,紧接着是大片在衣物上晕开的水渍。他伏在我肩头上,鬓发上的水珠滴入我领口中,引起肌肤一阵战栗。
我听到他虚弱急促的喘息,像夏夜树林里扰人心烦的蝉鸣。他的手臂绕过脖颈搂住我的肩,低哑道:“带我走,师兄。”
说话间,薄唇轻轻擦过我耳垂,我脸一黑,正想把他推开,却见到肩头衣物洇出的一片刺目血色。
青年的气息慢慢微弱下来,我低声唤了一句:“殷诀?”
没有回应。
我僵在原地,最后还是将他扶上了飞云舟,期间陆雨凝想来帮忙,我摇了摇头示意不必。
虽不能动用灵力,但搀扶一个人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殷诀的住处并不在云崖峰,而在逐日峰上。
逐日峰为各峰真传弟子居住之所,宗门规定,每峰真传弟子皆能在此峰拥有一处洞府,此举意在鼓励弟子之间切磋交流。
只可惜,我幼年被青霄真人救回宗门后,便一直住在云崖峰上,独自练剑修行,而因着那不切实憧憬与仰慕,成年后也未想过搬离云崖峰,只在山腰择一木屋而居。
直至如今,我欲离开却已无法。
在逐日峰建立洞府,需有真传弟子令牌,但令牌的取得却需各峰峰主亲自向宗门申领。往时我不欲烦请青霄真人,也就从未主动提及,只当他是未曾注意此事,现在想来,那人其实本就从未将我当成是他的弟子,又怎会予我弟子令牌,可笑我还处处与殷诀较真,常因资质修为不及旁人而郁结于心,实是自作多情。
人生前二十余年,我所以为的归处,那几可堪称为“家”的地方,不过只是一处将我圈养的囚笼。
在云崖峰里,我原来只是个外人。
从始至终,都是。
飞云舟速度极快,不一会便已至逐日峰前。
殷诀的洞府便建在逐日峰顶,远远可见大片连绵的宫阙楼阁,甚是张扬夺目,洞府外有灵气环绕,道韵流转,想来这洞府本身,也是件了不得的法器。
本想扶殷诀从飞云舟下来,却见他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地半蜷在地上,湿漉的发披在颊边,一副已意识全无的模样,我迟疑了一下,只好改扶为抱,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拾起来。
青年身形高大,四肢修长,抱在怀里实是不成样子。下了飞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