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炉鼎活着便离不开男人,不是他,就是旁人。

他如何能容忍师兄在其他男人身下敞开身体,师尊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于是他握着师兄的腰,将其慢慢抬起,让师兄感受鼎气流逝的滋味,威胁对方,“求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料到师兄宁愿鼎气散尽而亡,也不愿考虑他的要求。

明明他已经准备好了最肥沃的土壤,算好充足的阳光和雨露,想用最精心的照料,将一株钟情许久的花移栽到自己身边。

那花却宁愿根折茎断,也不愿在他手中停留一刻。

他怎么敢!

只是,当他视线触及那人面上决绝神色和几乎自寻死路的动作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席卷了他。

他把那人强行拉回怀里,压在身下,强行堵住那人的唇,将凝香丸强行推进那人口中。

而后,他再一次不经思索地进到那人温暖的身体里。

唯有侵占,能稍稍抚平方才差点失去对方的恐惧。

他想,既然那花宁愿根折茎断,也不愿被栽在他身边,他其实也未必强留。

可是师兄,这世上许多事情,由不得你一意孤行。

那人刚被开鼎,又受了一夜折腾,很快便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他把人抱到山溪中仔细清理,用灵力抚平对方身上伤痕。

把人送回住处的时候,他在山路旁边看一丛铃兰,忽然无法遏止地想起,自己当年初到宗门时,看到师兄垂首在窗边翻阅书卷的情景,岁月的平静与美好似乎都尽数凝聚在了那幅画面里。

而转眼四年已过去。

他俯身将那束铃兰摘下。

将人带回屋中安顿好,他取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将花插好,放到桌上。

空荡的木屋因一束花而有了鲜活亮色。

他转身看着那人沉睡的容颜,许久,才轻手轻脚走出木屋,又将门掩上。

外界,破晓的晨光已自云层透出。

新的一日,已经来临。

殷诀番外暂时到这里啦,接着是下一卷的正文。

焱焱的事情,见很久以前wb的番外《一个内门弟子的日记》。

感谢大家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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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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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设想过许多次,下山之后,我要去哪里,可以做什么。

我想这些,想了整整三年。

后来我不再想,也没有力气去想了。

那些曾经定下的计划,种种美好的遐想,也都一点点在漫长的囚禁里破碎和遗忘。

我茫茫然地坠到黑暗里,又茫茫然被放逐回人世间。

天地浩荡,人世苍茫。

而我一无所有,一身支离。

我沿着旧时路,一直往西走。

长空剑宗内诸峰连绵,西出观霞峰,才算是彻底离开剑宗。

云崖峰在身后远离,周遭慢慢变得热闹。

途经演武台,我抬头看,那处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我远远望着那喧嚣,忽然感觉自己与人世已经隔了非常遥远的距离。

那些弟子的意气风发,兴奋激动,我都已全然感受不到了。

我甚至已回想不起,当年我还热衷在演武台比剑时,究竟是何心情。

便在我停驻的时候,台上有人得了胜利。

台下掌声如雷。

我静静看了一眼,便转身继续往西走。

忽有一个声音遥遥喊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