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下了这间位于霞飞路的小公寓,白天在一家报社做编辑,晚上则伏案写作,偶尔自学一下外文,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没有徐锦淮,没有徐府,也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过往。

我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稿纸,上面是我刚刚写完的一篇社论,关于女性独立与婚姻自由的思考。

编辑部的同事们都夸我有才华,却没人知道,这篇文字背后藏着我多少血泪。

“宋小姐,您的信。”门外传来房东太太的声音。

我放下茶杯,走过去开门,房东太太递给我一封信,笑眯眯地说道:“是个年轻军官送来的,说是您的故人。”

我接过信,心里猛地一沉。

信封上没有署名,但那熟悉的字迹却让我一眼认出了是谁徐锦淮。

我关上门,手指微微发抖地拆开信封。

信纸上徐锦淮的字迹,简短而直接:

“青砚,我知道你在上海。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对你说。”

我盯着那几行字不知该作何反应,最终只是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青砚”这个名字,已经和我无关了。

然而,徐锦淮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放弃。

三天后的傍晚,我下班回家,刚走到公寓楼下就看见他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军装,手里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目光直直地望向我。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打湿了他的肩头,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势。

我缓下脚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抬脚继续往前走,仿佛没看见他一样。

直到他突然叫住我。

“青砚。”

徐锦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张粗粝的磨砂纸。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您认错人了吧,我叫宋清。”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伞微微倾斜,挡住了落在我身上的雨:

“青砚,别这样。我知道是你。”

“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和急切:

“青砚,我们谈谈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我……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重新开始?大帅,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脸色一僵,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嘴唇看起来很是发白,却仍要与我喋喋不休。:“青砚,那是我一时糊涂。我现在才知道,我离不开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想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我把魏蓉瑛赶走,我们一起养麟儿,或者麟儿也不要了,我们自己生一个。”

“青砚,你说,你想如何,我全部都答应你,只要你回σσψ来……好不好?”

曾经的宋青砚,的确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而心软。

可从得知他背着我与他人成立家庭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宋青砚了。

我看着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

“大帅,您不必再说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您有您的魏小姐,有您的孩子,何必再来纠缠我?”

“不,不是的!青砚,我和魏蓉瑛已经断了。我知道她教坏了麟儿,也知道了她一直在算计你,所以我已经派人把她锁在别苑不准出来,以后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

我摇了摇头,语气里暗含几分讥讽:

“不需要。您不必为了我做什么,因为我和您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您走吧,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我转身就要上楼。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