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虽有些……倒是比方才的诗还动人。”

祁怀璟笑道:“虽俗些,难得的是格外应景,唱到我的心里去了,当赏。”

他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让沈棠扔到画舫上。

歌女不过随口一唱,没想到还有赏,自然稳稳接住,笑嘻嘻地行了一礼,又拿出看家本领,一连唱了好几首小曲儿。

沈棠没听过这种曲子,越听越觉得趣味横生。

可这歌女不光追着唱,还越唱越露骨,祁怀璟终于不堪其扰,又扔了一块银子,让人滚远些。

那歌女头一遭挣到这般松快的银子,一点儿也不恼,笑嘻嘻地道了谢,终于命船驶向了别处。

沈棠见他恼羞成怒,忍不住大笑。

“分明是你要听人唱,人家唱得好,又要撵走,好难伺候的爷!”

祁怀璟没反驳。

“不是我要撵人,实在是她再不走,就要看见了。”

“看见什么?”

祁怀璟没有回话,只端起茶水,随手浇灭了桌上的小灯。

灯光一灭,周遭一下就暗了下来,他依旧能分辨出她黑亮的眉眼,软红的唇瓣……一寸寸吻了下去。

……

缎带在风中飘起,直上云端。

第107章 二郎,起来喝药了

次日,一行人抵达广陵城。

祁家早早派人在渡口迎接,夫妻俩刚下了船,便听说了二哥祁承洲生了重病。

若是他们再不回来,只怕就要有书信传往京城了。

“好端端的,如何病了起来?什么症状?”

“小的也不清楚,只见家里不断请大夫,二奶奶忙里忙外照顾,巴巴地等三爷三奶奶回去呢!”

刚一到家,越夫人自然早早接住了,围着祁怀璟嘘寒问暖,沈棠照例先回了梧桐苑。

她不急着去西院,先叫了画屏来,问问家中情况。

画屏听见她回来了,抱着猫儿,一路小跑过来。

“大小姐,你……呼呼……终于回来啦!”

沈棠看着她怀里的大胖猫,有点不敢认。

“这是……阿珍?”

画屏跑得有点喘,点点头,憨憨一笑。

“是啊,它有一点点胖了。”

何止是一点点,简直胖若两猫。

沈棠试着去摸摸它的毛,油光水滑,但很瓷实。

毛不长,纯胖。

“我的天呐,画屏,你都喂它吃什么了啊?”

“没什么啊,我吃什么它吃什么,一天三顿,我俩吃得可香了。”

数月不见,阿珍有点不认识沈棠了,挣扎着往画屏怀里缩。

沈棠笑着收回手,正要问她家里二爷的病情,突然下人传报,秦二奶奶来了。

她忙收了笑意,出门去迎,只见秦氏满脸愁容,红着双眼,显然是刚哭过。

“我和三爷刚到家,正要过去瞧瞧二哥,嫂嫂怎么先来了?”

秦氏拿帕子遮了遮泛红的眼角。

“别,别去了。生了病的人,瞧着也……我这次来,是求求弟妹,好歹替我管管家务吧!”

沈棠听见这话,立刻意识到祁承洲病得有多重。

秦氏这般爱权求财的人,连管家权都退出去了,看来当真是实在顾不上了。

“嫂嫂别急,咱们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都是分内事。”

秦氏说了两句话,眼看又要流下泪来,也不好多坐,起身告辞去了。

祁怀璟好不容易摆脱了越夫人,又在回梧桐苑前,去鸣芳馆看了看二哥。

回家后,他对沈棠简单说了下。

“我问过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