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宣之于口:是把自己的无精症告知双方父母,还是伙同阮棠跟阿骁悄悄商量借精一事。

周正谊苦思冥想,左右为难。

半夜周母的催命电话打进他的梦里,怨他不能为周家留种,扬言要跳楼。

周母飘下高楼那一瞬,周正谊惊醒,给生生逼出一身凉汗。

他当下决定,先跟试试阿骁口风,总不至于兄弟俩都是无精症吧。

如果此路不通,再告知双方父母也不迟。

周正谊早上醒来时,周正骁已经晨跑回来洗了澡,这个年纪的人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周正谊问:“今天不用上学?”

周正骁拉着脖子上毛巾的两端,咧嘴笑道:“哥,你糊涂了吧,今天星期六。大学的星期六可不像高中要补课。”

“……”

周正谊来到人生中最严峻的时刻,能记住自己姓什么实属幸运。

亲弟的每一声“哥”都像极大的讽刺,嘲讽他的自私、恶劣和卑鄙。

周正骁对他的内心斗争浑然不觉,又问:“棠棠姐昨晚没回来?”

周正谊说:“她去闺蜜家,一会就回来。”

周正谊的确通知阮棠回来,与他一同面对周正骁,这并非他一个人的事。

当然,周正谊向她保证由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