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跟在他身边,没看到李赢,问:“严先生,我儿子在哪里?”

“他在跟Jenny玩,”提起李赢,严在溪的笑容变得温和,与先前见到的玩世不恭大不相同,李检看到他眼角夹起的细纹,才有了点他是严?汌父亲的实感。

主宅很大,去严在溪的房间要绕过一个会客厅、游乐室、客厅和餐厅。

一路上除了保镖,也没有遇到一个严家的人。

当年给李检钱和房子的人是他们派来的秘书,李检猜有极大可能就是严在溪或是严怀山其中一个人,或者是两个人一起。

他便道:“我没有去找严?汌,是他来找我的,我不知道他回国了。”

言下之意是,我拿钱完全按规矩办事,他来找我,我庙小又不敢拒绝他这尊大佛。

“小检,当年的事”严在溪似乎是想向他解释什么,但又无从开口。

两个人没再交谈,有些安静的尴尬。

严在溪为了缓解气氛,开口聊起李赢:“生他的时候顺利吗?我当年生?汌的时候被麻药弄晕了,也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样,醒来肚子就有一道缝合好的伤口了……”

他说着,像是想起了某些往事,忍不住去摸烟。

听到他这么突然地甩了个严?汌是他生下来的大料。李检立刻联想到上午在走廊里,严在溪称严?汌为严怀山的儿子,他右眼惊跳了一下,转过脸去,并不想知道他们这种家族辛密。

李检本来就冷,眼见严在溪要跟自己聊怀孕生孩子这种事,他鸡皮疙瘩当即起了一身,把手里捏着的烟盒递过去,干脆地结束话题:“没死。”

严在溪接过他的烟,听到这两个字,抿唇笑了下,李检正要去接他递回来的烟,恰好瞥到严在溪的表情,脸上的冷意稍稍化了点。

撇开生了亲哥的孩子和走廊里狂甩两个美艳女郎大舌头这两件事不说,能够直面提起严?汌事情的严在溪,在李检眼中已经是严家最正常的人了。

严在溪吸了口烟,低咳了两声,余光能瞥到他敞开的衬衣下皮肉深处的红痕。尅睐殷欗

李检移开视线,没有说话,安静地走在他身侧慢半步的距离。

“小检,”严在溪说话的声音忽然低了很多,给李检一种错觉,周围有人在监视他们。

李检下意识环视一圈,除了他们,走廊上唯一的人只有保镖。

难道他们自己家的保镖严在溪都不相信吗?

李检极短暂地皱了下眉。

严在溪朝他靠近了些,李检闻到他身上之前沾到的女士香水味,屏了下呼吸。

“你要相信?汌,”严在溪声音很轻地说,“虽然当年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但是”

他的声音小到像是伴随着唇间的白烟飘出来的,刚到空中便散了。

“在严家,你只能相信?汌。”

他又吐了股浓白的烟雾。

李检的脚步顿住,严在溪也跟着停了朝前走动的步子,下意识偏过头看他。

“严先生,真不凑巧,刚才有人跟您说过截然相反的话,而且我也不打算成为严家的人,严?汌究竟值不值得信任与我并无关系。”李检朝他笑了一下,迈着大步朝餐厅门口走去。

他们恰好经过了家宴摆好的餐厅。

严家的人基本已经齐了,餐桌上只剩下严怀山和严虹、走廊的严在溪和李检、还有追狗去的李赢不在。

严?汌换了身正装,又换了副金丝边的眼镜,西装笔挺地坐在桌前。

紧接着他就听到严星澜一声惊叫和严闵星的嘲笑一并起来。

哗啦

一盆冷水淋头而下。

严?汌缓缓抬手,抹走脸上的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