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烟哭哭啼啼,跟柔冰一起拉着雨游回屋去。

海雾看看怀里的汤婆子,看看薛宁佑。想走出门,却被家丁拦住。

薛宁佑的心被紧攥了一把。

可并不后悔,能作为独行的人站在寒冷里。

“薛候请进,沉王在西跨院后房里等您。”家仆通报。

西跨院?后房?

看来沉王并没有将他当作客人。

西跨院里造了山水。

现在下着雪,花木都在白被子里沉睡。

薛宁佑被引着踏过石子路,穿过长长一道回廊。

进紫檀木雕花的门。

房间四周放满火炉,打扮堪比名媛的贱物们手持扇子围坐。面前糕点奶茶多种多样,吃喝着谈笑。

烟雾缭绕中央,一张绘着春宫图的贵妃榻,榻上茶几放置果盘酒水。

沉王裸体半躺榻上,珍兽皮毛盖身。

“沉王大人。”

薛宁佑见他就慌乱,面色煞白。

沉王不看他,单是一声:“薛候,坐。”

薛宁佑缓步过来侧坐,见茶几上一碗汤。

是那日害他发情的孕汤。

他眼神望向被关上的门扉,无视沉王英朗诱人的肉身。

只想借了银子,速速离开。

“大人,可方便借……”

“薛候两天未进食,饿了便喝。”

沉王打断他,几乎是命令式地厉声道。

“有事,喝完再谈。”

薛宁佑的心乱跳满怀。

原来沉王一直在监视他,连几日没吃饭都知道。

那喊着他自慰的事岂不也……

鬼使神差,薛宁佑还是喝了孕汤。

“现在能谈借钱的事……”

沉王再次打断他的话:“本王从不借钱。”

又被摆了一道。

冻伤的手脚在温暖的居室里开始发痒。

温吞的汤药点起一把火,慢慢地煎熬欲望。

“沉王大人这样五次三番折磨人,是在报复我吗?”

沉王不答,单是张开扣在桌上的手。

手底下,一文钱。

“为本王清干净后穴,这一文钱归你。”

薛宁佑呆坐。

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

他听见屋内外的贱宠仆人们都憋不住笑。

“一文钱舔屁眼儿,这是个什么侯啊哈哈哈哈!”“我看他日子过的还没妓女好呢!”“别乱讲,娼妓都有床睡、有饭吃呢,他没有!”

薛宁佑知道沉王的规矩。

终是开口道,“……大人,留我过一夜。”

陪沉王过夜,有饭吃。

沉王半梦半醒间也容易答应事儿。

说不定,沉王心一软还能送他赶去参考殿试。

他将那一文钱收进手心牢牢攥住。

“陪您睡。”

沉王眼里闪过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