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端的猜想非常荒谬,但我还是这样想。

可能是因为,小叔对我的态度在我看到那些信息之后发生了变化。

我独自思考这些事,等有了眉目,再去跟小叔套话:

“小叔,催情药对女人管用吗?”

“当然不,这是针对睾丸和……你想干什么?”

小叔以为我要去做害人的事,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大声告诉我不准拿药给同学用、更不能售卖,否则会被温氏集团暗杀。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只有温氏集团有这种药吗?”

小叔像炫耀一般,把我想要的信息全部说出来:“准确来说是只有大少爷大小姐大老板和部分优秀研究员有,比如我。”

“好,谢谢叔叔。”

我想我得到了真相:

我的画只经过我、小叔、戴玟和清洁工三个人的手,清洁工拿到画没有停留,而小叔的字迹我认识。

所以画上的字是戴玟写的,但春药颜料由小叔提供。

送消息的清洁工又正好是女人,不受春药影响,侧面证明他们是串通好的。

而在温家游艇上,有能力动用这么多人来收个消息的人,显然就只有那一位。

可那是她自己的游艇,为什么要躲着别人呢?游艇上有别人的卧底?还是那个消息很特别?

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想知道那些人接头是要做什么。

九月五日。

夜里一下晚自习,我就离开学校去老城区附近找了家小酒店开房。先睡了一觉,等到凌晨两点,开着手机导航找废弃工地棚户区。

早就听说这附近不太安全,所以我跟先前轮奸小叔的男校学生打了招呼,我的定位信息实时传送给他,发现异常直接报警。

人生地不熟,我找到棚户区时离三点只剩几分钟了。

那一排排蓝棚子在稀薄月光里泛白,歪斜得好似一碰就倒。我就近跳进窗户没玻璃的小房间里去,只在侧边露出半个眼睛。

刚蹲稳,三点就到了。

两帮小混混从废弃工地深处和外面不知何方汇聚到工地门口,剑拔弩张像要打架。

虽然他们之中有不少跟我穿相同校服的人,可都脏脏的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真的学生。

等着等着,一辆货车到了。身材臃肿的司机跳出门,在两帮中间跑来跑去来回说话。

紧接着,相反方向来了几个开摩托的喽啰,都是来给豪车开路的。

漆黑豪车慢悠悠地停稳,几十号摩托电动和私家车出来的喽啰围在周围点头哈腰,然后四散而去。

豪车上下来的是赵老板,和他两个跟班。

我能认出赵老板,全靠他亲自提的手提箱,和周围人“斧头帮”式的打扮。

赵老板走到工地门里,跟司机和两个混混头子说话。

距离原因,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见货车司机动手张嘴、赵老板张张嘴,然后两帮混混分散开,在工地里走来走去。

他们走来走去的是在……巡逻放哨?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可转念一想,这是天赐的好机会。

我就地滚了两三圈,吐点口水把头发揉乱,拉开拉链、裤腿拉起来半截,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出去晃悠,尽量做的跟那些混混一样。他们用什么眼神看我,我就用什么眼神看他们,自信且嚣张。

就这样,我一连经过好几波人,都没被发现是混进来的。

谁让他们自己傻,叫几伙互相不熟的人开会。

“你,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突然有个穿校服的伸手抓我后领,我反手推他:“你他妈谁啊?!”

我以为他会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