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到这话,以为是台阶,忙不迭的点头。
刀客大笑了起来,笑得直拍石头,“行了,我早瞧见你们了,不打你们。问问你们,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我吗?”
小乞丐们有的摇头,有的不说话。
刀客挑眉佯怒,装模作样的瞪大眼睛,“那你们好大的胆子,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跟着我?”
江湖人都听过她的名号,小乞丐们自然也听过。他们又都是无根无系的孩子,杀了也没人多计较。看刀客瞪眼,便是胆子大的也心里打鼓。
“你们也知道怕啊……知道怕下回就聪明点,别什么事都一头扎进去,听见了没?”刀客扯了扯唇角,哼了两声,从一帮小乞丐里揪出来打头的那个。
“回去告诉你们团头,漕帮没了江湖,一半是商人。乞丐没了江湖,就只是乞丐,当不成大侠了。他那脑子要是实在想不清楚,我就亲自开导开导他。”
哪个孩子不想做大侠呢?小乞丐们被这句话吓到了,纷纷表示一定将话带到,尽管他们还并不能明白。
只有打头的半大少年突然开口,“你不是和朝廷里的大官在一起了吗?你应该高兴漕帮做的事才对。”
“操心的倒多”,刀客大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半大少年的头,将怀中的莲蓬扔给他们,只留下了几只长茎,“夏天少往河里跑,淹死了没处哭去。”
小乞丐们无措的抱着莲蓬,追寻着她离去的身影。
刀客轻巧的跳到一杆酒旗之上,眺望着应天城。日头初升,屋檐瓦上有如浮金一般。日光之下,有无数少年悄然老去,也有无数意气悄然滋长。
江湖的浪潮滚滚,她站在哪里,又会将浪潮推向哪里?
她身在其中,有时也会看的不甚明晰,但不过是自由的生,自由的死,人要活出人的模样。
此去路迢风波恶?那又如何。
*
金风楼上,魏观拎起桌上的薄纸,轻轻晃了两下,偏头询问侍立一旁的亲信。
“你说,她当真是去练刀了么?”
“骗您做什么”,亲信笑了笑,指了指那特意移到远处的冰盘,“夫人对您的心思,连我们都瞧得明白”。
“我看未必”,魏观扯了扯唇,瞧着是有几分不满,眼中却带着笑意,“她鬼主意多得很,一点不肯老实”。
亲信又笑了笑,看他这样子稀奇,却没说什么。
又过了会儿,魏观嗤笑一声,将薄纸仔仔细细的叠了起来,放在贴身的香囊里,“我从来做小人,这回倒生出君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