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功法上,老头的本事算得上神异,只是不太与人打交道,江湖上就没什么名号。我练的《太阳残卷》,就是他补出来的,这本他花的心血最多,也最险,当时他高兴了半个月,也哭了半个月。”

“半卷与人,半卷与神?”

传奇本子里众相抢夺的秘卷,一下子出现在了话本之外,又恰在他身边咫尺,魏观挑了挑眉,也觉得有趣。

“是,就是这本”,刀客大笑了起来,翘着腿晃来晃去,长了刺似得不老实,“够狂是不是,老头子当初让我挑,我听了这话,立马就瞧上了。”

“当真有半卷与神么?”

“不知道呀,等我什么时候成了天下第一,就去揪出个神来打一架,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件事好了。”

“行,我等着你问”,魏观嗤笑,拽了拽她的小辫子,看不惯她这么张狂,偏又移不开眼。

“继续讲。”

“我们也去捉鹰。六月,额木尔河人就攀到雪山上,从岩石间的鹰巢里带回雏鹰,长到三岁,再放归雪山。我也有一只鹰,白羽褐纹,和别的鹰都不一样,为了活下来,便要更凶猛。

等红柳与长得像葱的白花草开的时候,我们也去和波斯、大食的商人赌马。有时候也给大和尚们搅乱,哪里有好玩的,我们就去哪儿。”

“你们来过皇宫么?”

刹那相逢又哪里足够,若是在过去的年岁,他见过她的一片衣角,或她立在哪株海棠树上,即便那个春日不曾登高楼,他也终将与她相遇。于是,他这样问她。

他的心思,如同绵绵雨丝,细而柔软。

“去过,皇帝老儿睡觉的地方,怎么不去看,我知道东厂的门刻着一头獬豸,你们的牌子是铜的,写着‘奉御出行,诸人避退’,我也知道你。”

刀客笑了起来,仰头亲了亲他的下颌,怜爱而欢喜,“阿观,我该早点去见你。”

“嗤”,狭长的凤眼嗔来,他有点高兴,又有点得意,嘴上却惯来不肯轻饶,“咱家忙的很,亏得那日心情好,否则只当是个燕子飞过去了,未必记得你是哪个。”

无论那是怎样的一天,现在想起来,都只记得栀子花的香气,与那飞鸟一样的姑娘,在她的目光里,他得到救赎,也甘愿沉沦。

“是么,我不信”,刀客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她转过身,双臂揽在他的颈上,笑涡贴近,唇上的膏脂掺着蜜似得香气。

“阿观,你心跳乱了。”

河水潺潺流过街巷,漫天的烟火映在水中,笑闹间,有女人登上高台,向着两人的方向举杯遥敬,目光温和。举杯之后,她指了指烟火,又敬了魏观一杯,而后提灯离开,转身下了高台。

“那是我的朋友,也是金风楼的主人,她在向我们祝好”,刀客的笑意更深,“阿观,城北有合欢树,你要不要也去挂花灯。”

第十五章

刀客练刀回来,杵在楼外买莲蓬,二十文一荷叶,满尖堆着七八个。也可几只细茎扎成一束,搭着荷花来买。天才初亮,渔家的荷叶上都还滴着露水,码在渔船上一角,渔船停在水湾里。

但凡是有水、有河的地方,夏天都爱吃莲子。坐木船采莲子的,赤身白条条一个下水摘的,大清早排队来买的,干什么的都有。一年到头,莲子只在七月初的时候嫩甜,便只能紧赶着。

刀客买完了莲子,找了块大石头蹲下来,抬手唤那几个跟在身后的小尾巴,都是半大的小乞丐,衣服破破烂烂。

小乞丐们心虚,期期艾艾的走上前来,停在半米远的地方,一个个偷偷摸摸的瞄她,都不敢说话。

刀客和气的笑了笑,“赶巧走一块了,是吧?”

有几个小乞丐才八九岁,为了盯梢的时候不打眼才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