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火。一旁立着的百里屠苏瞳孔中已无了焦点,不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吓得无法思考,还是被煞气禁锢得失了心神。为了免去无法预料的灾难,紫英果断击晕了他。怀内安静的少年的睡颜确实无法让人联想陵越的伤是拜他所赐,只是事实如此,即便不信也要信。
掌门与凝丹长老闻讯而来,凝丹长老掐了掐陵越的脉,见他还有救,连忙护住陵越的心脉,同后赶来的弟子一起送他去了凝丹台。
他就这样半蹲在原地,怀里靠着百里屠苏,定定地目送陵越被一干人簇拥着离开他的视野。心,怎么可能不痛。陵越和屠苏都是不世之才,品行皆优。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天墉城里紫英最珍视的人,他亲眼看着两个孩子慢慢长大,这份感情,早已浓烈如血。
“五内俱焚,重伤不醒”……即便凝丹长老没有说出这八个字,紫英自己心里也有分寸。屠苏身上的古老煞气若隐若现,一旦发作,心智全无;今日再配上那把焚寂,即便它没有邪火之力,陵越也是凶多吉少。
“主人……夜已深了……”混乱的思绪被这突至的呼唤声唤回。紫英侧头,见是初上天墉时在虞家遇到的古剑灵红玉。
“其他剑灵也已休息,你不必等我。”紫英摇摇头。
“现已丑时初了,您明早还有早课,早些歇息了才是。”红玉回道,“众剑灵皆未安寝,见您心绪烦杂,未敢前来搅扰。”
“……是我大意了,抱歉。”紫英被这话一惊,忙回过头,并不费力地在自己的屋门口看到几双眼睛,显然是剑灵们一个落着一个趴在门框边上。
“你们……”紫英无奈地摇摇头,“真是胡闹,怎还像小孩子似的脾气。”
“陵越公子之事愁来也无用,您若也因此而伤了身才是不明智。”
“……罢,你们先歇息吧。我去看看屠苏,片刻便回。”紫英似乎并不打算听劝,语气刻意生硬下来,也不理会一群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剑灵。
倒不必说他到底有多么不近人情。他只是怕一旦应了它们,自己更会控制不住即将倾泻而出的情感。于是天墉XXX年X月X日的丑时初,很多天墉弟子有幸目睹了钟灵毓秀的天墉城顶百年不遇的闹鬼事件――至于有些人说鬼的背影像紫胤真人,这是无稽之谈。
屠苏……依旧是那个姿势……也罢,痴儿,都是痴儿,骨髓里的体性一生不变。陵越素来待他不错,如今却害得自己的师兄凶多吉少,这孩子心里定然难过,加之生来又是拗脾气,只会跟自己过不去……是是非非因因果果,早在第一次见到屠苏的时候就多少有些眉目了。懂得血涂之阵定然不是凡类,整个灵谷又遭血屠,背地里隐藏的秘密必然不简单。若让这小小的少年一个人撑起全部的负担,未免太残忍。为今之计……自己不得不参与了。紫英轻叹,按原路折回。
……
“屠苏。”次日,强撑着一夜未眠的百里屠苏眼前开始有些恍惚,听到紫胤真人的声音后猛一激灵,身子就向旁倒去,却不好太过,忙伸手撑起身子,却发现整个小臂早已麻木,这一套动作僵硬不已。
紫英尽收眼底,却没有过多的话。
“陵越已无性命之忧,你也跪了一夜,回房休息吧。”
“性命无忧……那师兄他……”屠苏眼底闪过一阵兴奋之情,连忙追问,却不想被师尊打断:
“勿作他想。陵越尚未转醒,你亲去也于事无补。”紫英摇摇头,继续道:“掌门不欲加罪于你,只是今日以后,不得踏入晨剑坛半步。你可明白?”
屠苏也只得缄默,点点头。他刚欲起身,久跪的小腿经不起突然的牵动,不禁一阵痉挛,又以原来的姿势跪了回去。
“别动。”见屠苏又欲起身,紫英忍不住呵斥道。接着便亲自蹲□子,助屠苏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