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觉得羞耻吗?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你的风流韵事?你可曾想过,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既然今日说开了,那便彻底说个明白。”

他的目光愈发冰冷,眼中酸涩,鼻尖亦是酸楚。伤口疼痛难忍,手臂已无法动弹,整只手都麻木了。然而,比起心中的痛楚,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可曾想过,你所做的一切对我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在这个家中,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从未想过压谁一头,也从未为自己谋私利。可你呢?从小到大,我的事你何曾过问过?”

他说着,掀了一下衣衫,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腿:“你看看,这些伤从何而来?都是因为你,你得罪了那么多大臣,所有人都想杀你,包括皇上。他们把所有仇恨都加在我身上,从我年幼时起,便对我百般陷害、伤害。还有你那些夫人,你娶了那么多妻妾,可有一人是真心为你着想?她们贪图的不过是你的荣华富贵,可带给我的,却是无尽的伤痛与伤害。”

提及此事,萧秋折眼中酸涩更甚,呼吸也变得急促,手不住地颤抖,几乎力竭道:“我母亲早逝,我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这也无妨,我能忍,我能挺得过来。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当年若不是她嫁给你,若不是我外祖父的权势帮衬,你或许连这个亲王

都做不成。当年争夺皇位时,皇上已将刀架在你脖子上,是我的外祖父和舅舅带着众位官员,跪在皇上面前,一遍遍为你求情,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我母亲死后,你可曾去她坟前看过一眼?可曾怀念过她一次?她刚过头七,你便带了一个女人回家,我去找你,哭着求你,哪怕是为了尊重我母亲,你也该收敛些,但是你一把将我推倒在了雪地里。我不反对你再娶,可你这样做,对我母亲是何等侮辱。当年你娶她时,口口声声说一心一意爱她,可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这句话吗?”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重现。那年大雪纷飞,母亲病逝于床榻。他哭着跑去找父亲,声嘶力竭地喊着母亲已不能动弹,泪水模糊了双眼,可父亲只是淡淡一句:“慌什么。”

他怎能不慌?那是他的母亲啊,是他最亲的人啊!可父亲却如此冷漠。从那一刻起,这样的父亲在他心中已不再重要,甚至被他彻底抹去。他宁愿自己从未有过这个父亲。

萧敖听他提及母亲,眸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终究未发一言。他不愿再提他的母亲。他的眼神愈发黯淡,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愈发凛冽。

这便是他们父子之间难以逾越的隔阂――母亲的离世,父亲的冷漠,对萧秋折而言,无异于一场天崩地裂的打击。这么多年过去,这份仇恨依旧如寒冰般凝结,未曾化解。

而萧敖对此,始终冷冷淡淡,每每提及,皆是避而不谈。如今,他又以亲王府之事为由,再度指责于他。

房中寂静无声,寒意逼人,气氛冷得仿佛能凝结成霜。萧秋折除了冷笑,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父亲回亲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质问他为何因他冲入火海救晚青禾牵连了亲王府,而不是他伤的严不严重,伤口还疼不疼。

屋外大雨倾盆,闷雷滚滚,狂风卷得树叶哗哗作响,东倒西歪。然而,屋内的气氛却比外头的风雨更加冰冷刺骨。

片刻后,又萧敖冷冷说道:“从今往后,亲王府的一切事务,你都不必再过问,全部交由侧王妃那边打理。还有,我听说你带了晚青妤回来。你带她来做什么?管理亲王府?立家规?你可曾将我放在眼里?这些年,我任由你在亲王府肆意妄为,可如今你愈发猖狂。”

提及晚青妤,萧敖心中怒火更甚,回忆当初:“当年我反对你迎娶她,究竟为何?那时她父亲家族落魄,陷入困境。你若与她沾上关系,必会牵连亲王府。当时,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