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沉默不语,虽方才言语宽慰,但眼中却藏着心事,隐隐透着烦躁。

晚青妤默默跟随,二人行至一片竹林旁,萧秋折忽然停下脚步。晚青妤一时未及反应,径直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额头轻轻磕在他的胸口上。

萧秋折身形高大挺拔,晚青妤站在他面前更显娇小。这一撞,他纹丝不动,她却险些跌倒。

萧秋折本能地伸手扶住她,右臂揽住她的腰。

两人骤然贴近,晚青妤一时怔住,抬眸望向他。从这个角度,她清晰地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那双比她还要红润的嘴唇。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竹叶香与草药香,有些令人心神微漾。

萧秋折垂眸回望,头一次与她如此亲密相贴,揽住她腰身的手竟一时忘记松开。她瞪着一双明眸,紧张地抿着唇,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那张白皙的脸颊也渐渐染上红晕。

萧秋折心中压抑已久的问题,此刻终是忍不住问出口:“方才,你看付钰书时,眼眶为何红了?他那般深情看你,你不仅不避,反而直直回望。”

一想到那一幕,他揽住她腰身的手臂不禁收紧,声音也微微发沉:“晚青妤,你至今仍对他念念不忘,是吗?他今日来,不过是来看我的笑话,顺便再看看你。”

说到此处,他心中怒火渐起,付钰书那赤裸裸的眼神,分明带着对他的挑衅。

晚青妤望着眼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萧秋折,心中一阵茫然,他怎么又提起付钰书?看来这心结在他心中始终难解。

为免他再因此事动怒,她轻声道:“萧秋折,我知道两年前你因付钰书之事觉得颜面有损。但当初我们成婚时,他确实对我情深意重。那时你突然上门,说要救晚府,说两府联姻可巩固你在朝中的地位。我为晚家,一口应下。可对付钰书而言,这无疑是天大的打击。怪我未曾与他提前说明,才让他多次上门纠缠。”

“我们订婚后,他最后一次来找我,我已与他说明白,希望他在我们和离前别再寻我,免得给你增添麻烦,他听后便离开了,两年来都很少出现。我与他自幼相识,算是挚友,如今他回京,即便他来找我,与我说几句话,也是情理之中吧?况且,我回来之前也向你说过,我做何事,与谁接近,你都无需过问,当时你答应了啊!如今我已成年,做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你不必如此忧心。”

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介怀付钰书,两年过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萧秋折依旧紧紧搂着她,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两人贴得极近,几乎能看清彼此眼中的情绪,晚青妤说这番话时,目光直直望着他,眸中除了不解与无奈,再无其他。

“所以……”萧秋折喉结微动,声音苦涩,“你觉得他接近你,是理所应当?”

不然呢?付钰书并未对她做出任何逾矩之举,她虽仍是他的妻子,但他们并无感情,很快便要各奔东西,即便她现在与谁接触,也与他无关。

“萧秋折。”晚青妤微微后撤,认真望向他,“那日你去山间小院寻我时,曾说,你来替我报仇雪恨,我来替你管理亲王府。那时的你是带着目的去的。”

并无明确其他。

两年间,他们未曾有过交集,他突然去寻她,无非是因付钰书回京,他怕损了名声,才匆匆将她接回,而让她管理亲王府,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其实,她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因为生活不易,既然他愿意与她扶持前行,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而她答应的原因里并无其他情分。

晚青妤言辞清晰,头脑冷静,见他眸色渐沉,却仍无松手之意,语气又放缓了一些:“你有伤在身,不宜动气,我们先去用膳好不好?”

她知他今日心情不佳,加之撤职时付钰书在场,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