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年所受的屈辱与痛苦,早已刻骨铭心。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觉浑身刺痛难忍。
陆临察觉他神色有异。虽今日看似欢喜,可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心事。陆临为他斟了盏茶,好奇问道:“可是与晚青妤闹了别扭?前几日她被付钰书掳去一事,她也是受害之人,你莫要与她置气。她还险些丢了性命,此事并非她的过错,要怪只怪那付钰书丧心病狂。”
陆临向来明事理,辨是非。他深知萧秋折与晚青妤能走到今日殊为不易,也明白晚青妤在与付钰书那段情缘中承受了多少苦楚,才会逼得付钰书疯魔至此,竟以性命相胁。于晚青妤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场无妄之灾?
酒意上头,萧秋折只觉太阳穴突突作痛。他闭目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怎会与她置气?又怎舍得。”
陆临挪了椅子坐到他身旁,试探道:“那是为何?莫不是为了张攸年?若是因为他,你大可不必。虽说那张攸年放话说要做晚青妤的情人,连名分都不要,可晚青妤那般清醒的性子,断不会应他。既然不应,你何必放在心上?他如今虽今非昔比,可感情之事,岂是说有就有的?他们自幼相识,若青妤对他有意,早该……”
陆临话音未落,萧秋折骤然抬眼,周身寒意瞬时骤起:“你方才说什么?张攸年要做青妤的情人?还不要名分?”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已向青妤表白了?”
陆临这才惊觉失言,支吾道:“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晚青妤当场就回绝了。”
他见萧秋折脸色愈发阴沉,忙不迭补充:“青妤亲口对我说,她心里只有你一人。连付钰书那样的她都看不上,又怎会看上张攸年。”
“连付钰书都看不上……”萧秋折低低重复着,忽而冷笑出声。
那笑声听得陆临脊背发凉:“你别这样笑,怪?}人的,虽说张攸年长得不错,身板又好,宁愿做小,晚青妤既已回绝,你就别发疯。”
“长得不错,身板又好,宁愿做小,你真会安慰人。”萧秋折眼底寒意更甚。
陆临急得直搓手:“我这不是……哎!你倒是说说,究竟为何这般不快?”
萧秋折低垂着头,伸手揉着太阳穴,声音低沉:“我原本还没这般恼火,现下倒是更气了。”
陆临听得一头雾水:“那你先前究竟为何不高兴?如此说来,倒是你在与晚青妤置气了?你还有什么可气的?如今你凯旋而归,功成名就,便是皇上、皇后、太后都要让你三分。晚青妤又回到你身边,你是既成功又抱得美人归,往后的日子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临这番话倒是不假。以萧秋折如今的权势地位,皇家确实暂时不敢动他。可最让他糟心的,偏偏是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
他长叹一声,心口隐隐作痛,半晌才低声道:“我想听她说一句爱我的话,可她就是不肯说。”
这句话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才能说得出口。他已经将满腔爱意倾吐,可晚青妤却始终说不出。他自然知道她是爱他的,可他不愿见她又在感情里退缩,畏首畏尾。
陆临听完,一口茶险些喷出来:“我还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就为这个?姑娘家脸皮薄,羞于启齿也是常理。你何必非要逼着她说?她不说,难道就不爱你了?”
萧秋折无奈摇头:“你不懂。”
陆临嘿嘿一笑:“我不懂?我还能比你不懂?你想听她说句情话,多哄哄便是。何必摆着张冷脸?你这副模样,任谁见了都高兴不起来,还怎么让人开口?”
萧秋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何曾摆冷脸了?不过是表露心迹后,想听她一句回应,这要求很过分么?”
陆临挑了挑眉:“这要求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