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段时间积压了太多心事,晚青妤心痛难耐,再也无法压抑。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一桩接一桩,为何身边总有那么多麻烦?这些纷扰该如何解决?她只觉得一片茫然,也很心累。
张攸年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可手悬在半空,终究没敢落下。他犹豫片刻,指尖微微蜷缩,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收回了手。
太医在房中诊治了许久,终于推门而出。晚青妤急忙起身,声音颤抖地问道:“太医,我外祖母如何了?情况可算稳定?有没有性命之忧?”
太医长舒一口气,道:“情况确实有些严重。老夫人年事已高,加之近日阴雨连绵,身子骨本就虚弱。老夫发现她近来饮食不佳,有些营养不良,这才导致突发心悸。眼下病情暂且稳住了,但往后如何,还需好生调养。你们务必悉心照料,切莫让她再受刺激,否则再犯起来,只怕更为凶险。”
晚青妤听罢,心中稍安:“多谢太医,我们一定好生照顾外祖母,绝不敢有半分疏忽。”
太医回道:“少夫人不必多礼,此乃医者本分。药方我已开好,你们务必按时给老夫人服下。老夫暂且回去,若后续有何情况,可随时派人来寻我。”
晚青妤心知太医此次前来,多半是看在萧秋折的面子上,心中甚是感激。
外祖母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晚青妤稍安,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这时,张父已备好了饭菜,温声劝道:“青妤,忙了一夜,你也该吃点东西了,身子要紧。”
桌上摆满了张伯伯精心准备的饭菜,每一样都色香俱佳,可晚青妤望着这些菜肴,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毫无胃口。她勉强夹了几口,味同嚼蜡,心中思绪纷乱,难以平静。
张攸年为她夹了些菜,又盛了一碗热粥,放在她面前:“你先喝点粥,暖暖身子。这一夜你未曾合眼,如今外祖母的病情已稳住了,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去把外祖母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待会儿你去躺一会儿,歇息片刻。”
晚青妤心中虽满是忧虑,却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端起碗抿了几口热粥,只觉得一股暖意缓缓流入心间,身子也稍稍舒坦了些。她沉吟片刻道:“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将外祖母送到舅舅那儿去。她年事已高,独自住在这儿总是不妥,需得有亲人贴身照料。我实在放心不下,待会儿便让玉儿去舅舅家一趟,请他过来商议。”
张攸年闻言,手中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你是担心我父亲照顾不好外祖母?”
晚青妤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并非此意。只是外祖母年岁大了,确实需得有亲人常伴左右。张伯伯虽尽心尽力,可他年纪也大了,许多事难免力不从心,也该好好歇息了。回头我会为你和张伯伯备些银两,你们二人在京城另置一处宅子,也好安享晚年。”
张攸年听罢,眉头不由一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她是想赶他们走?
他沉默片刻,他低声道:“此事……不妨等外祖母病情好转些再商议。毕竟她老人家在这里住了多年,骤然换地方,恐怕会不习惯。况且,她也早已习惯了我父亲的照料。”
顿了顿,他又道:“且不说你舅舅,单是你舅母的性子,你也清楚。她那般嚣张跋扈,眼里哪容得下外祖母?当年外祖母执意独居于此,便是因与你舅母闹了矛盾,不愿与他们同住。再说你舅舅,性子优柔寡断,若他心中真有外祖母,这些年为何不将她接去?平日里也少见他来探望。外祖母若真去了那儿,只怕日子未必比现在舒心。”
张攸年所言不无道理,可她心中仍是不安。她轻叹一声,揉了揉发涨的眉眼。
张攸年见她神色憔悴,又温声劝道:“你母亲去照顾你姨母已有一段时日,想必快回来了。依我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