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着指印的手腕,怪异的行走姿势,稍稍碰到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动作,甚至连偶尔露出的脚踝都有红痕。

白奚连坐都不敢坐,衣物下的那身皮肉被折腾得有多过分可想而知。

白父声音里满是严寒:“奚儿这是怎么了?”

白奚眼神躲闪,似想隐瞒,却不过和白父对视一眼,眼泪便已止不住地掉。

“爹爹……”他话语哽咽,委屈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打我,他对我不好……”

白父气得眼前发黑,他此生剩下的愿望便是白奚过得好好的,哪里能让白奚受这种委屈?

当即就要带人去教训陈越,却被白奚拦住。

白奚神色萧萧,“教训了陈越又怎么样呢?奚儿就算与他离婚,在世人眼里名声也坏了,更别说还想另觅夫家,只不过继续被蹉跎罢了。”

白父满眼都是心疼,柔声哄他,“那奚儿便不嫁了。他要白奚成婚,全然只想白奚过上好日子,若还是这种婚事,不嫁也罢。

“不嫁?”白奚苦笑,“奚儿也想留在家里,留在父亲身边。可若奚儿离婚后还住在家里,以后白家家产给了旁系,他们迟早嫌弃我。父亲在世时他们尚且能好好待我,父亲以后离开了奚儿,他们哪里容得下我这个嫡系眼中钉?”

白父看着独子如此委屈难过,只痛心当时太过草率,怎么就相信救了白奚的陈越不是坏人。

奚儿说得有理,现如今他若是和离回家,旁系哪里容得下他?

思来想去,等他老了,若是还想保住白奚一生荣华富贵,怕是只能将白家资产交到白奚手里了。

只是苦了他的奚儿,肩上要担着这么重的责任。好在先前白奚便对家里的产业十分有兴趣,也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东西,应该是乐意接手的。

白父冷静下来,便开始耐心地哄白奚高兴。

“既然奚儿以后要在家里,资产自然是不能给旁系的。为父有许多信得过的好友长辈,白奚跟着好好学习,日后也好继承整个白家。”

白奚乖巧点头,神色好看许多,白父才放下心来。以后再招个喜欢的夫婿,好好过日子。二人住在白家,谅那赘婿也不敢冒犯白奚。

“至于陈越,找个山头埋了便是。”

白奚听了这话却连连摇头,“我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父亲,您不要再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好不好?我要将他留在身边好好报复回来。”

这么点小事,白父自然不会拒绝。总归白奚已经回了府,陈越还敢对他怎么样?

陈越被关在白府的地牢里。他已经两天滴水未进,嘴唇干涩,还受了一轮毒打。

比起身体受的煎熬,更让他难以忍受的却是白奚的欺骗与陷害。

他甚至听见白府下人幸灾乐祸地讨论:“少爷准备和这粗人离婚了。”

陈越垂眸,虽然他早知这大少爷不该属于他,却也沉溺于那阵虚假的欢乐无法自拔。

自以为是地想让白奚过上好日子,以为那大少爷虽然娇纵,会不会也不全是因为失贞才嫁给他,对他也有半分真心。

现在仔细想来,只怕从失贞到婚事,到即将到来的离婚,都是大少爷的算计罢了。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大少爷眼里,他陈越算得了什么?

白奚来到地牢的时陈越正垂着头休息,见到白奚也没什么表情。

倒是白奚见到他英挺的眉骨上舔了一道血痕,止不住心疼地埋怨,“他们打你你不知道躲?”

语气依旧娇纵亲昵,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人心软,甚至忍不住主动为他的所作所为找借口开脱。

他伸手想抚摸陈越的伤口,陈越却偏头避开了他的手,语气冷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