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玩回来?先去换身衣服吧,现在水冷,当心着凉。”邻居客套地与他寒暄几句,眸子却莫名暗沉。

管家赶紧开口,“少爷,小的早便劝您不要大中午地去摸藕,虽然水暖,但……但会晒黑。”

“不是说晒太阳对身体好吗,你不是经常叫我去晒,一边晒一边下水怎么就不行了……”白奚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进了家门。

管家赶紧跟进去叫他换衣服。摸藕这事若是不解释清楚,外边那位的怒火可非同小可,那次白少爷受凉夜里发了高热,府里的下人便全挨了挨,还被陆陆续续换了个遍。

下午又是不得安宁,吵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官府又来了官兵征税征粮,在外头读着文件。

北方到处在打仗,虽然战火没波及到南方,南方百姓该出的物资却一样都不能少。

可地方官兵征收的却远远多于上头文件写的,可想而知地方拿了多少中饱私囊。

白奚在房里听见声音,当即就要去官府与他们理论。

他向来是不吃这种闷亏的,以前就算了委屈,也在心里记着,迟早寻个机会报复回来。

失忆以来,养得一帆风顺,更加受不了气,有仇当场就报了。

可刚出门就被邻居拦住了。

邻居安抚着满脸不悦的白奚,“我会去处理,你别掺和。把这些人惹恼了当心他们以后来找你的麻烦,我不常住这儿,他们就算存心报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语气低沉温和,跟哄孩子似的,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感觉。

白奚眨眼,相信了。

他看向自己的邻居,这人虽然出现的次数不多,二人也没什么感情,但一直像可靠的兄长一样照顾他。

据说这人往年受了父亲恩惠,临终前白父白母唯一的遗愿就是托他照顾好白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