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我哥就强行把我掰开。
很奇怪,我像是被钉在原地,追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哥走远。
我看到不远处的山头出现了狼群,我哥往那个山头走去。
狼群狩猎时是会包围的,我看到头狼冲着我哥冲下去。
在被扑上来的野兽淹没前,我哥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里是黑暗无际的永夜,但是却包含了我毕生所求的温暖。
“不要”
我醒了。
我自己把自己吓醒了。
我哥在我身上压制着我,这次手腕的痛感十分强烈,感觉手要脱臼了。
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我还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好嘛,不做饭就一个人喝酒。
房门已经被打开了,床头柜上还放着我哥拿进来的这个房间的钥匙。
行吧,直接破门了。也不知道门上的锁到底有什么用。
我哥一巴掌打到我脸上,把我扇的侧过脸去,耳朵还有点嗡鸣。
我有点愣怔,没还手。
死变态下手能不能轻点。
他指着我大骂:“兔崽子谁他妈让你锁门的?我刚刚找钥匙差点把装钥匙的柜子砸了你他妈知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
我其实有想过让我哥省点心,但是好像这次又没有做到。
我哥指了指我,还想骂,但是张了张嘴,哑了。
我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我问他,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喊什么了?
我哥垂下眼眸,不答。灯光打过睫毛,阴影遮下了他眸中所有的情绪。
我说,我是不是喊了哥你别走。
他还是不答,但我知道这是默认了。
我笑了,我说恭喜你啊哥,成为继咱爸之后第二个进入我梦境的人。
我哥狠狠一颤。
我笑着笑着笑不动了,眼泪说掉就掉,毫无征兆,挥起拳头狠狠砸过去:“怎么样啊人渣,心痛吗?”
我哥任我打,一言不发,像个不会说话的沙包,但是还是没有张口挽回。
我突然感觉很无趣。我这样好像无理取闹一样,无际的疲惫把我淹没。
今后,可能是各自为家,如果还在一起住着就会避开一切见面的可能性。
反正我们回不到普通兄弟的行列,也进不了普通恋人的范畴。
我们互相变成了对方无法宣之于口的一片酸软艰涩。
我感觉好累。我想睡觉了。很难,竟然在有生之年产生了睡觉的欲望。
我平静地抬头,问我哥:“你为什么会觉得,把我推开,就是把我推离黑暗?”
黑夜是他,可黑夜里的光也是他啊。
我哥一愣,有些愕然,抬头看我。
“我往前往后都是深渊,哥你还不明白吗?”
我如果被花盆砸住,我还有医生抢救。但如果是我哥不要我了,就再没有谁能救我。
他才是我的医生,但医生把病人丢下了。
我不想说了,拽过被子盖上,面对着墙睡觉。
没有我哥,即使世人眼光不再嘲讽也称不上光明。但如果我们在一起,我才能跟着星辰的指引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行。
分开,是各自坠入黑暗。在一起,是共同沦入永夜。其实本质没什么不一样,但在一起时我们能在黑暗中互相取暖。
我终于知道了我哥的ID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内心的永夜里只有爱,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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