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萍路的别墅,修剪草坪加清洁泳池,做完就结钱。”
“几点过去?”
“主人没太限制,你早上过去,来我这里拿钥匙和割草机。”
“行,那我九点过去。”挂了电话,梁平又打了个哈欠。这回,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圆圆很快三岁,上幼儿园的钱自己已经攒了七七八,等她去了幼儿园,自己就可以找一份稳定点上下班的工作。工资低一些也不要紧,再也不用麻烦陈哥,零零散散的接一些工了。
闭着眼睛,梁平的想象走出去好远,连圆圆上小学、初中、高中……甚至于大学毕业后谈恋爱的种种都想到了。他的意识渐渐堕入黑暗,要做梦,该是个美梦。
陈哥,是个家政公司的小领导,业内认识的雇主多,常有点私活从指缝漏出来。他嘛,也好赚点中间钱。
这一年多,为了赚圆圆的学费,就没有梁平不会干的,修个草坪清个泳池,在他看来,这钱跟白捡没什么区别。
从陈哥手下那儿拿了钥匙和割草机,梁平依地址到南萍路别墅,进了这幢带前后花园及泳池的三层洋楼。跟他从前打扫过的房子没两样,这房子,一看就不常住人。
没人更好,自在,梁平先看了泳池的肮脏情况,决定先解决草坪。
秋日,天幕云朵寥寥,气温是很舒服的不冷不热,梁平仔细推着割草机,眼前的世界皆为绿,偶尔抬手抹抹额上的汗。若不是大门传来声音,他会一直这么认真地做下去。
对车,梁平其实不太懂,但这一年多在各色雇主家里见多了,好的车大概是什么样,还是懂了一点。这辆开进来的黑色跑车,明显身在其中。
不用多猜,要么是雇主,要么是雇主的朋友。看着车子驶进车库,梁平低头重启割草机。无论车上的人是以上两种的哪一种,都跟他没关系。修剪完草坪,清洁完泳池,他得到他该得的报酬。
贺霆昨晚根本没睡好,大清早又被一通电话call到公司,好不容易事解决完,到家耳边还有噪音。从车库出来,听着远远传来的割草机声,他积压的不耐升至顶点,掐着车钥匙,走向那低头割草的男人,“停停停。”
沉浸工作,梁平并没有立时听清他的指令,待听清已经是贺霆的第二句,“喂!说你呢。”
到底上过十几年学,不该乱对陌生人说脏话,贺霆忍着,“钱结给你,这活你不用干了,走吧。”
真是天上掉馅饼,梁平睁大眼睛抬头,一口“谢谢”冲出一半,看清雇主的脸,愣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谢……”
他看清了贺霆,贺霆自然也看清了他。
楞了楞,笑取代了贺霆脸上原本的不耐,他上下打量梁平,以及那台割草机,“看不出来啊,你业务范围还挺广的。”
“呃……”不知道该应什么,梁平脸上挤出点笑容,不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见他不说话,蓝蓝天下,贺霆的笑一点点收干净,过来抓住他的手,就往房子走。梁平根本来不及反应,不断回头看那台孤零零被落在草坪上的机器。
后来,贺霆嫌他这样走得慢,干脆直接抱,上了楼,把车钥匙一扔,把人放在浴室洗漱台上,“洗澡。”
“我是过来”
倾身逼近,贺霆用目光打断他的话,“我才不管你是过来做什么的。卡,你昨天晚上已经收了。我问你多少钱一次,你不肯说,那你就看着扣。什么时候扣完什么时候再说。”
父母亲年轻时都漂亮,贺霆在娘胎里就拣了副英气的好五官,大高个欺过来,梁平根本分不清是气势逼人还是话逼人,等反驳的话想好了,人也已经走出浴室了。
昨天晚上因为这个人没睡好,第二天红尘就把这个人赔了过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