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一脑门汗在里头睡着了。

“醒醒。”郑隽明把被子掀了,“祖宗,不热么。”

“啊?”郑榆揉揉眼,“我没睡,面壁呢。”

这学期末,郑榆学校校庆,还要开高中的第一次家长会,郑榆一听,举手:“老师,我哥来参加行么?”

老师说:“你哥比你大几岁啊?”

“五岁。”

“你家长都没空?”

郑榆说啊,没空。

“那行,你哥来吧。”

然后郑榆下课兴冲冲地给哥打电话,得到的答案是,那天回不来。

郑榆这颗小白菜立马蔫了,但是语气里没有暴露出情绪,“行,没事儿,咱家都得靠你养呢,你抓紧挣钱吧。”

校庆那天,全校都得穿校服,大家伙儿从箱子底下掏出那从开学就没穿过几回的蓝校服穿上,要土一起土。

可也有人他不土。郑榆这厮平时爱闹爱笑的没个正形,穿上校服竟然衬得人特挺拔清俊,像棵青葱笔直的小树。

校长在操场开大会的时候夸他们穿校服精神面貌很好,决定从现在到高考都要穿校服,底下一片哀声怨道,郑榆坐在最后一排,无所谓地吹了声口哨,心想好事儿,不用买新衣裳了。

“我可不想穿校服,跟劳改犯似的还统一服装。”旁边的宫凌静说。

郑榆笑,宫凌静又说:“这回老师可抓不着早恋了,混到人堆里谁还分得清刚和谁亲的嘴儿啊。”她抓着旁边女生的手,“是你么亲爱的。”然后撒手:“抱歉认错人了。”

郑隽明找到郑榆的班级时,一眼就看到郑榆正跟旁边女生连比划带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