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只是这样做根本没有必要,”聂参差无奈道,“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跟施雨添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见大门无法突破,袁生晴转而投向窗户,然而等他跳出去,聂参差又在草坪上等着。袁生晴耐性被磨光,提拳冲到跟前,聂参差也没躲,坦然道:“耍小孩脾气不是你这个年龄该干的事,眼光放长远点,如果那个男人知道你要补习,也会同意的。”

“那个男人”,是聂参差对施雨添的称呼。

见袁生晴不搭话,聂参差脸朝天,补充道:“如果不同意,那这人也不值得你喜欢。”

这话说得在理,袁生晴反驳不动,一腔怒火梗心口上,气得他打了个嗝儿。

补习老师是个女生,性格腼腆,还在上大学,课本和补习资料提了一整包,袁生晴看得头皮发麻。之前陪宫涂上学,短暂得摸过笔,此后就跟写字绝缘了。

聂参差端茶倒水,保姆扮演得十分到位,见袁生晴为难,说:“你有想回去的心,可这远远不够,得真去做了才可以。谈恋爱不就是想让自己变好么?”

袁生晴摆摆手:“不用你来教训我,烦死了。”

他承认,自己之前想重归正途的话,确实说得过于轻巧。像种逃避现状的托词,虚伪且傲慢,因为现实就是,仅靠自己,并不能找到工地扎钢筋以外的活儿。诚然,那两年的水鬼经历很宝贵,可肺落下过病根,没法再干下去。路一条条被堵死,在此情况下,只能寄情于某种高贵的不可能,以保全残余的生存尊严我跟真正的废物不一样,袁生晴一直偏激地认为着。而抱有此念头的他,现在差点被汹涌的题海呛死。

休息的间隙,袁生晴给施雨添发了消息,说今天很忙没法出去,施雨添没回复,等下午课程结束,才收到消息,不过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是袁生晴?”

袁生晴不由疑惑,知道他手机号的人就那么几个。既然知道,怎么又会问对方是谁?

难道是宫涂?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对待宫涂,他总异常有耐性,立刻回道:“我是,怎么了?”

消息很快弹出:“我是俞济明,现在能见一面么,阿刚的死有问题,我想和你聊聊。”

阿刚......

这个名字代表的全是黑色回忆,袁生晴下意识夹紧腿,抗拒细想,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俞济明为什么突然找到他。

思索再三,袁生晴还是答应:“好。”

聂参差一整天都呆在家里,晚饭对着菜谱准备的,正切菜,听到下楼的动静,扭头一看,见袁生晴穿戴就绪,问:“你要出去?“

“嗯,估计得很晚才回来。”

“是要去见那个男人?”

“差不多。”袁生晴懒得解释。

“那我还要去接你么?”

“不用,你跟家歇着吧。”

“好。”

袁生晴坐在玄关换鞋,临走前又狐疑地向后瞥,见聂参差还在切菜,说:“你今天有点奇怪。”

聂参差头也不抬:“有么。”

有啊,袁生晴腹诽,平时哪有这么好脾气。

“快走吧,他是不是都等你一天了。”

“哦,”袁生晴挠挠头,突然有点心虚,“你不用每次都做那么多菜,老吃不完就扔,很浪费。”

“不觉得浪费,”聂参差说,“我不会做的东西太多了,得好好练练,这样以后才能”

哐当,大门被关上,玄关空荡荡。

袁生晴和俞济明约好的地方在闹市区的会馆,别墅区人少,他一口气跑出三个红绿灯才打到车,气喘吁吁到约定的包间,没想到还看见了牧锦方。

距离上次见牧方锦方明明也就两周,却有种